笑地说, “难道你就很了解吗?”
“我——”
“你不了解。”杨丞墨说,“她对谁都很好,所以,谁都并不真正重要。”
沈星映沉默了,他怔愣地望着马路,柏油马路上的积水反射着来往的车辆与路灯,他说:“为什么和我说这些呢?”
“没什么,也许是因为我想试着放下了。”杨丞墨说,“把喜欢表达出来,也得到了比较明确的答复,我已经知足了。既然我要走出来,那肯定得帮帮还困在‘裴春之’这道题里的其他人。”
杨丞墨忽然转而道:“你知道我怎么看出来你喜欢裴春之的吗?”
“怎么看出来的?”
“她手边的草莓就没有断过,每次快吃完了,你就起身去洗一碗新的。”
杨丞墨暧昧地笑着说:
“你拿着一本数竞书,可是一页都没翻过。”
沈星映面无表情,眼珠微微转动,似乎突然对旁边的一株小草燃起了莫大的兴趣。
杨丞墨哈哈大笑起来。
“害羞啦?”他嘻嘻哈哈道,“不过,其实我觉得,如果一直一直喜欢下去的话……也未必不是毫无机会,毕竟没有人真的是木头。”
“——只是我太胆小而已。”
沈星映立刻说:“这不是胆小。”
“怎么不是?”杨丞墨道,“在漫长到无法想象的时间里苦苦暗恋同一个人,她也许会考到天南海北,也许会性格大变,直到她敞开心扉的那天……那太难了。”
雨渐渐小下来,现在看,整座莲池宛如笼在雾中。沈星映的出租车到了,鸣了两次笛,沈星映才如梦初醒般站直身子,快步向车子走去。杨丞墨冲他挥手,不知怎么,居然还追上几步。
“加油。”
杨丞墨帮他把车门关上。沈星映摩挲着手机,发现窗户外,杨丞墨快步走向一辆早就停在转角处、全部隐没于黑暗的迈巴赫——传闻居然是真的。
而且,沈星映觉得好笑:就像他为了和裴春之多说几句话而推迟打车一样,搞了半天,杨丞墨也为了和他聊几句裴春之,晾着自己家的司机不管。
整条马路悄无声息,汽车徐徐开动,一切无比宁静。沈星映的心一团乱麻,他反反复复地想起裴春之,还有杨丞墨的话……杨丞墨的意思,他完全明白。
他已经认识裴春之三年了,这个节点划在他人生的横线上,自此之后的时间都有了新的意义。他还会一直和她相处下去,也就意味着……他还会一直静静地注视着她。
他又想起杨丞墨点破的那碗草莓,他抓了抓手指,先是一阵后怕,担心杨丞墨以外的人也看出来……可是,他为了藏住心情,一直都在勤奋地替全桌的人洗水果呀!
沈星映忽然恍然大悟——杨丞墨之所以能看出来,一定是因为他也一直在观察裴春之手边的那碗草莓何时见底。
车轮轱辘轱辘地转动,心底有一股淡淡的涩意,他打开一点车窗,春风大作,这股风仿佛也在狂乱地拨动他的心脏,沈星映出神地望着路灯一盏一盏向后跑去。
杨丞墨的话又响起来;“在漫长到无法想象的时间里苦苦暗恋同一个人……直到她敞开心扉的那天……”
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沈星映不知道,路灯像成排的麋鹿跳过他,车停下来,他走下车,一晃一晃地向家的方向走去。那种仿佛被风搅动的情绪也渐渐消失,沈星映想,杨丞墨还是说错了。
喜欢裴春之,从头到尾,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因为就像裴春之不需要被爱一样,他的喜欢,也不需要回应。
回到家,裴春之躺到床上,她翻出中考各科目的复习资料,翻来翻去。
对于莲少班来说中考成绩毫无意义,但是裴春之还是想把中考考好,班上有不少人也是这个想法:大家都是从小到大的尖子生,中考考得太低,自己都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不过,对裴春之来说,这个问题还要更复杂一点。
她想考好中考,因为上辈子她只差五分就是中考状元。
上莲少班,她比前世早了一年参加中考,前世做过的题都忘得差不多了,依然算是和大家公平竞争。
数理化,她基本不用复习也有信心。
麻烦的是几门文科,裴春之这几天背得昏天黑地。她把没复习的东西排列为表格,精细地规划到了中考前的每一天。
快十二点了,裴春之准备睡觉,忽然发现手机锁屏上显示有未读消息,她点开聊天软件,是一条好友申请。
“我是裴载之。”
裴载之?裴春之同意了好友,对面像是等了半天,发过来一溜的愤怒表情包。
“为什么冷暴力我?”
裴春之莫名其妙地回复了一个:“?”
“我九点半,就申请好友,你却过了快三个小时才同意?”
“我真的没看到。”
裴春之解释了一下,觉得不对,又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