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营造出大战后硝烟弥漫的颓唐,撅着个圆屁股,愤然捶地,“怎么可能结束!”
“今天的事情,没完!”
他们人类对异兽族的欺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还假惺惺的说什么是来照顾他们的保育员。
这是照顾崽的样子吗?
不过是新的迫害方式罢了。
硬的打不过,还不能来软的吗?就算打不过又如何?想想那些被压迫的同胞,他们都绝不能让这个人类好过!
“就算他打得过灰蛋,后山还有那么多同类,难不成还打不过一个人吗?”
说起后山,熊铁锤捏紧了拳头,声音都有些发抖。好像光是提起那个地方,就是一件让崽很害怕的事情。
鼠饼嗫喏了两下,默默抱住自己蓬松的大尾巴。一直慢半拍的皮皮也在此刻跟上了发展,淡淡的“嗯”了声。
但这些事情,和已经进入甜美梦乡的舒泽没有一点关系。
年久失修的保育院,到处都破破烂烂的。睡觉的地方也不过是用四方薄墙并茅草顶搭起来的破板房。
风一吹,整个屋子都在摇摆。
三块儿不到一米的板子,还有一块儿稍大些的就拼出了四张床。
条件确实要比桥洞下面好上那么点。
舒泽一点磕绊都不带的上了大床。
掀开被子,圆周运动,蚕蛹已成。他发出满足的谓叹,睡在这里就不会被人打扰啦。
昏昏欲睡间,舒泽好像回到了山海境的洞穴,温暖安静。
那时,因为人族科技的不断发展,原来只有神明才能做到的事情,他们自己就能完成。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曾经的神话故事,成了真正的“故事”,人族念力减弱,神族灵力衰败,逐渐陨落。残存的几位上古神明兴意阑珊,入三十三重境外,再不问世俗。
欲壑难填,人族兴盛,对资源的需求越来越大,越来越精密的仪器投入使用,好似要将这颗地球彻底翻个底朝天。
山海境的主人、掌管神兽一脉的宴川帝君当机立断,撑起结界,彻底断了山海境和人族的通道。
此中山水自成秘境,人族兴衰无所联也。
曾经舒泽还能吓俩人玩玩儿,捡点对方遗落的吃食,自打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人。
而他的哥哥宴川帝君也变得格外忙碌,曾经还会带他去涴水抓冉遗鱼,去山上摘丹木果,后来连见上一面都格外困难……
“小泽,最近不安全,你不要乱跑。”
温润雅致的帝君着天青色衣袍,如墨般的长发只用桃木松挽,宽大的袖摆轻挥。春水为墨,清风执笔,满山桃花已至时节。
万兽朝拜时,帝君伸出修白如玉的手,眉眼间含着笑,哄他,“来,哥哥抱。”
哥哥……
他一觉睡了那么久,他哥都没把他挖出来么?他哥终于受不了他的懒,准备不管他了?
“你们三个!到底好有没有一点良心!!!!”
惊雀鸟飞,屋顶的稻草根都被震落了两根。
屋内,被扰了清净的舒泽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不带一点色彩,但浓重的沉默后掩藏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屋外,苏尔用尾巴裹着屁股,身残志坚的对着三个崽儿破口大骂,“我一个人在坑里躺了那么久,就没人想过来捞捞我吗!”
拢共也就冬瓜高的熊铁锤,举着比自己还高的大勺,站在板凳上,踮起脚尖不断搅拌锅里的食材。
热气腾浪,分辨不出食材的乳白色汤锅飘散出勾人的香气。
忙碌的铁锤师傅头也不回,“我才那么一点点高,怎么捞你呀。”
鼠饼小腿儿岔着,抱着颗松果使劲磕,扫扫尾巴干自己的。皮皮端坐在小板凳上,也不知道进度条走到哪儿了。
苏尔垮起个大饼猫脸,举起黑爪又扯到屁股上的伤口,狼狈不堪的捂回去,“那好歹要有个态度吧?”
熊铁锤高贵冷艳,“那晚饭还吃吗?”
苏尔屈辱的闭上嘴:“……”
他拖着残破的身躯,伸长脖子,“今晚上吃——”
风霜过境,眨眼之间舒泽出现,攥着苏尔的尾巴根提到身前,黑发遮住沉郁的眼睛,惜字如金,“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