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那是你?的生存技能和方法,如果?感到?难受了,那就是它们太紧张你?,保护过?度了。”
叶满抬头看他,眼泪聚集在瘦得尖尖的下巴上,他难过?地说:“可是我好痛苦,可以赶它们走吗?”
韩竞耐心地说:“只要你?告诉它们你?是安全的,它们就会自己离开?了。”
叶满又摇头。
韩竞说:“小满,你?一直都在努力保护自己,你?做得非常好。”
叶满渐渐地平静下来,努力理解韩竞的话。
他穿着黑白色的冲锋衣,头顶扣着帽子,头发遮到?了鼻梁,露出?的小半张脸,瘦又白。
此时他看上去没有二十七,仍像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他们正在远古海洋的底部?,微风过?,沉寂的绿色植被像水一样呼吸着,世界那样博大宽广,可却无法容纳叶满的坏情绪。
“以前为?了活下去,我也做过?很多努力,所?以应环境生出?了很多本能进行自保。”
韩竞平静沉稳的声音传进叶满耳朵,他没有嘲笑叶满的意思,好像也没觉得叶满在矫情,小题大做。
“有些人为?了活下去做一些不体?面的工作,有些人为?了活下去要迎合环境,各式各样的人,都为?了活下去努力。”韩竞说。
“我不一样,”叶满打断他,羞耻感让他连说话都不太能说得利落:“我、我从小不愁吃穿,我不需要做不体?面的工作,我没吃过?苦,没有很多人那样苦。”
“小满,”韩竞望着他的侧脸,低低说:“别人苦了不代表你?不苦,你?可以理直气壮地难过?。”
他第一次,被准许难过?。
“哥……”良久,叶满用略微黏滞的声音说:“谢谢你?带我进山,其实我知道世界上没有神仙,你?是为?了让我散心。”
韩竞笑了声:“当我骗你?呢?”
叶满迷糊地抬头看他。
韩竞:“真有,我不骗你?。”
叶满醒时天阴沉沉的,但没下雨。
这些天他已经熟悉了贵州天气的变化,觉得很正常。
昨晚的交谈他没有完全消化韩竞的话,可今天早上他的心情却很好,早早起来收拾了行李,韩竞醒的时候,叶满爬过?来,把电话递给他。
他们必须每六小时发一次卫星信号,确保安全。
“早,”韩竞懒散地笑笑:“睡得好吗?”
叶满正在啃面包,脑袋上的卷毛儿被皮筋绑着,像一棵小苗儿,他已经越扎越好了。
叶满点点头,小苗儿也跟着晃晃,清晨天光是淡蓝色,帐篷里?也亮起来一点,但还是笼罩着淡淡的灰,那样的色调里?,叶满歪头看他,说:“吃面包吗?”
韩竞:“嗯。”
叶满掰了一块儿,凑到?他唇边,韩竞张口吃了。
大山也醒了,鸟鸣声先出?现?,在山间回荡。
韩竞看起来喜欢吃这个面包,所?以那块面包叶满就没舍得往自己嘴里?塞,一块一块掰开?喂给他,虽然他最?喜欢的口味只剩下这一个。
过?程不快,但是很和谐,除了偶尔面包包装纸的摩擦声,两个人都没说话。
而两个人又都有自己的念头。
叶满观察着韩竞,仔细看他是否反感,自己的举动是否会让他讨厌,是不是吃饱了,如果?有就立刻停止。
韩竞不动声色,他没有露出?半点会引起误会的情绪,始终放松自然。他刻意维持着这样,以免吓走难得亲近自己的小藏羚羊。
收拾好帐篷,两个人继续出?发,在天光亮起时到?了一个山洞口。
洞口杂草丛生,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个山洞。
叶满觉得有点不安,把手电筒灯光照进去,说:“很久没有人来了吗?”
韩竞:“除了当地人,没有很多人来过?,民间探险队里?,十年前我们是第一批到?这里?的。”
这词汇对于去个ktv都算远方的叶满有点陌生:“探险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