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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顶楼,院长办公室。
桌案上,一支黑色钢笔自动在一张白纸上写下一行行文字:
【尊敬的(数据删除)阁下:】
【感谢您告知我那件事,倘若没有您的帮助和指引,我恐怕永远不会发现“他”有如此险恶的居心。】
【这真是不可饶恕的疏忽,差点就让我们多年的准备功亏一篑。不过请您信任我的能力,我一定会在最终时限之前将一切处理妥当的。】
【谨遵您的教诲,我这两天一直在冷静而克制地观察他们,尽量不主动引发正面冲突,希望他们能够如您预言的那样,在五天内帮助我们完成最后一步,然后离开。】
【不过,他们还是带给了我一些惊喜。昨晚在绿青蛙医院那边,他们竟然能想出用女鬼对付那些该死的青蛙的妙计!我以前竟然从未想过借助那些耗材的力量,真是浪费。】
【可惜的是,诅咒依旧在医院的上空萦绕,噩梦如影随形地将我纠缠,不过清净了半个晚上,那些烦人的东西就又回来了。】
【它们恨我是应该的,我曾经不近人情地阻止他们来到这个世界,他们都没来得及睁开眼看看这里。但这是我的错吗?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感到抱歉,并一直在想办法补救。只要计划成功,他们就能获得新生了,现在孜孜不倦地骚扰我,是多么的愚蠢!】
【阁下,抱歉,我说的有点多了。我只是太激动了,并非有意用这些无聊的情绪来冒犯您。请相信您最虔诚的信徒,始终以您的意志为意志!】
【(数据删除)】
第九十章 青蛙医院(十八)小心院长
绿青蛙医院,员工宿舍。
禹琨披着一身血水,倒在肉渣遍地的血泊中,大口喘着粗气。
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窗棂,到漫天的白光泼洒而下,只用了短短几分钟的工夫。
所有鬼怪在光明中尽数消散,如尘如雾的白烟沉淀而下,附着在地,连残肢都没有留下。
满地血肉,皆来自于禹琨自己。
此刻,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片好肉,整个左手掌完全消失,手臂像被刮去了鱼鳞的鱼皮般凹凸不平,交错的牙印和齿痕遍布他的身躯,血液汩汩流淌如注,将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但他还活着。
他的右手始终紧紧握着砍刀,摆出环护的架势,让他得以从接连不断的鬼群的攻击中求一线生机。
哪怕危机已经解除,他的五指依旧僵硬地紧扣,好像要将刀柄嵌进血肉,化作身体的一部分。
能在黑道上混得风生水起的人无一不是狠角色,禹琨自然也是如此。
习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哪怕到了副本里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以适应——不过是将搏杀的对象从人换成了鬼。
反正无论何时何地,遵循的都是同一条弱肉强食的法则。
活下去,谋暴利,不被吃,去吃人。
“他奶奶的,就该直接给那小子一刀。”禹琨倒抽着凉气,骂骂咧咧,“老子要是再遇见他,定得让他知道死字怎么写……”
他用砍刀支撑着坐起身来,脱下已经残破不堪的外套,撕成细长的布条,熟门熟路地包扎身上的伤口。
撕到口袋处,好像碰到了什么硬物。
他皱着眉将手伸进去,用两指将里面的东西夹了出来。
那是一只剥了皮的青蛙,鲜艳的血红色在裸露的筋肉上流溢,整体被压成又轻又扁的一片,不仔细检查还真注意不到。
禹琨眯起了眼,脑海中闪过昨夜被女鬼们围攻的一幕幕。
那些鬼怪好像认定了它们的孩子在他身上,络绎不绝地纠缠不休……
明明前天晚上还安安稳稳的,怎么可能过了一晚,忽然没有任何预警地爆发死亡点?
禹琨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不由低骂:“娘希匹,敢阴老子!要让老子知道是谁……”
后续的音节被掐灭在嗓子里,取而代之的是破风箱似的“嗬嗬”声。
他愣愣地低下头,看到从自己胸口冒出的一截滴着血的刀尖,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凉意。
耳后,一道空灵的女声平静地响起:“出去后对这个副本中发生的所有事保密,否则昔拉将毁灭你珍视的一切。”
……
池塘边,林辰穿着医院护工送来的防护服,拿着一只网兜,随时准备将池底孵化出来的青蛙卵捞出来,装到一旁的桶里。
捞的时机很难把握,必须在蝌蚪刚孵化一半,露出一个头时,迅速连带卵壳一道捞起。
若是早了,离开池塘的卵将不再继续孵化,这只蝌蚪便是废了;若是晚了,青蛙们一旦发现孵出来的蝌蚪,便会一拥而上,将其吞吃。
繁育蝌蚪,就是林辰在这个副本中的活计,没有接触过类似工作的普通人还真没那么容易上手。
好在,林辰的学习能力一向不错,对任何新技能新知识的领悟都出奇得快,这才两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