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夷,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渗入肌理骨髓心脉血肉,不能自拔,难以剔除,除非生命结束,否则生生不息。
可是爱有什么用,我有什么用,只会拉你一次次涉入危险之境,看着你为我出生入死却束手无策。
我不想放手,真的不想,可是不得不放。
这次,是真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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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望云山脚下有个半梦村,村民最擅编织芦苇,个个生得一双巧手。
有一年,经常看到一个脖子上挂满银圈圈的小丫头兴高采烈的抱着许多晒干了的碧云草跑下山,没多久,又哭丧着脸拖着竹筐离开村子。
终于有一天,小丫头抱着竹筐子,捏着银圈圈欢呼着跑出村子,去山脚等师父来接。
老人一下山,小丫头兴高采烈:“师父!我解九连环终于赢过赵师傅啦!”
听到消息的白衣老人没有她想象中的高兴,微愣了后,点头:“嗯,那以后不用再晒碧云草去让他跟你比赛了。”
“那我的糖人呢?”小丫头追过去,“师父,说好了的,六串糖人!”
“糖人?”老人眉头一拧,指向小丫头手里的大竹筐子,“我这个竹筐子怎么破成了这样?”
小丫头一愣:“啊?”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为了你自己的比试,就把师父的竹筐给弄坏,去去去!快去背书,背完了去后院把那些无尘灵草给收了。”
将小丫头送回到山上,老人又一溜烟跑到赵师傅家里:“老赵!我卖给你大半年的碧云草了,该结账了啊!快点!”
两个老人在屋子里你一文我一文的吵着架,小丫头趴在门外一脸沮丧:“师父怎么这样的……”
一个蓝衣少年斜靠在一旁,一脸得意,冷哼:“看到了吧。”
小丫头难过的轻叹了声,转身离开,蓝衣少年忙跟上:“你去哪。”
“回山上啊,我中午晒的无尘灵草还没收呢。”
“你还要收?”
“对啊,不收师父要生气的啊。”
少年头疼:“你还管他生气?”
“他可是我师父啊。”小丫头抬起头,望着远处的高山,“就是不知道他打算要我把无尘灵草给谁……”
少年气得快冒烟了:“我懒得管你了!”
第185章 临尘江畔
到底还是仗着杨修夷对我的宠爱,所以以往离开他时都不会这般难过,因为脑子里始终觉得,如果我遇到危险,或者我想他了,我可以随时跑回来躲进他怀里。就算他真的生我的气,只要跟他拼命的撒娇讨好,他就会心软。这样的想法很自私,全因他太疼我。
如今却不行了。
仿佛听到什么东西在心里轰然倒塌,我所有的软弱疲倦,悲伤苍凉皆无所遁形。可毕竟不能任由寒风一直横扫肆虐,没有他,自己也要为自己筑起一方僻安之所,哪怕蓬牖茅椽。
丰叔派了不少暗人跟在我身后,过了城门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摆脱他们,虽不容易,却也摆脱了。
站在华金门外,阳光很好,云白天蓝。回首望着高大城门,城阙坚实,耸立如山,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城门都要庞然雄伟,八十一颗鎏金门钉嵌在暗色城门上,这是帝王和权力的象徵,威仪无上,肃穆崇高。
十日前我站在这里,心里是那么开心,纵然跋山涉水,风餐露宿,四处周折也没觉得丝毫辛苦,啃着冰冷透骨的雪梨反而觉得温暖甜蜜。
现今站在同一个地方,却只有铺天遮地的疲倦和寒冷,似乎支撑生命活下去的力量被抽了大半,唯剩仇恨,我的所有悲喜都易云淡散,虚无缥缈,归为宁静。
转过身,宽阔官道上皆是人群,我衣衫单薄,饥肠辘辘,举目四望,心底生出好多迷茫和怅然,不知该去往何处。
不能跑去找师父,所有和杨修夷沾亲带故的人事都不能触碰,这样才好一干二净。也不能去找陈素颜夏月楼和卫真,乔雁因我而死,宋十八也因我而死,身后跟着这么一大群想捉我的家伙,真是活生生把我变成了走哪害哪的不祥之人。
在路旁捡了两块阴阳双色的石头,抛落在地,两面皆阴,为西。
于是我便向西而去。
身上没有文碟户籍,也没有打点的银两,走不了官道,我绕路从天下文人墨客最喜爱的秋风岭穿过,径直踏入风平关。
沿路景色不错,但无心欣赏,只记得都是吟诗作对的才子佳人,他们的锦衣玉衫和端丽容貌比那枫叶流丹更好看些。
走了半日,在路边摆了一个涤尘阵挡风,我靠在树下休憩,因寒冷睡得半梦半醒。有几片红叶落下,飘到鼻尖上,细细痒痒的。我举起一片对着阳光,看着其上被秋意落下清晰叶脉,眼泪又落了下来,满心皆是凄凉和心酸。
从望云山下来到如今,不知不觉已过去大半年了,逝水如斯,真快。过几日就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了,之后是重阳,再之后是霜降,寒司,腊八,春节,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