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闻言,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顿觉心猛地一沉,身上的血液都凉透了大半!他看着冷淡的望过来的谷三娘,深吸了几口气,才能勉强开口道:“你疑我?古菲菲原来你一直不信我!?”
谷三娘也不答话,依旧眉眼含霜的望着他。
高晋倏地笑了起来,他挑着眉梢,嘴角讥诮的扬了扬,“我说我在睡觉想必你也不会信。怎的?可用我起个毒誓?”
谷三娘垂了眼,听不出情绪的道了句,“知道了。”
高晋挂着冷笑盯着她,“哦,可还有其它要问的?”
他见谷三娘摇了摇头,既不说信了,也未说不信,只是耷拉着眼皮望向地面,看也不看他一眼,他终是暴怒的嗤笑出声,转身摔门离去。
木门“桄榔榔”响了好一阵才不再晃动,乍一闭合,便隔绝了屋外的艳阳当空,只留一室静谧。
沈晴叹口气,拉了谷三娘坐下,又倒了碗水塞在她手中,才道:“说吧!把他气走了,可是有什么要与我们交待的?”
谷三娘此时才抬了眼,她瞅着眼前姿容清绝的女子展颜一笑,揶揄的道:“你这个样子我不禁又要为你婆家操心啦!”
沈晴柳眉一竖,气哼哼的夺过她手中的水碗,不客气的道:“别扯些没用的!赶紧把事情说明白了,后面还有的忙乎呢!”
谷三娘看了眼榻上如同沉睡般的谷叔,一点一点开始讲述二人的身世背景和相互扶持走过的那些逃亡岁月……
一口气直说到收了裴家的示警才停住了话头。
沈晴的表情从震惊到沉痛再到伤怀,中途还掉了几滴泪,但听到最后却是满脸释然的平静。等到谷三娘住了口,她甚至还调侃的扫了几人一遍道:“谁还不是个富贵出身呢!”
一直未吭声的赫连真却突然插了嘴,一脸认真的看着谷三娘道:“不是他,你怀疑错了!”
谷三娘被这孩子的话惊得一愣,忙不迭的问道:“你不是一直看他不顺眼?怎这时候到替他出头了?”
赫连真被她说得面上一红,却还是坚持道:“不是他!我感觉得出他绝没有半点恶意!”
谷三娘看着面前的孩子,不自觉的有点儿心疼,这得经受过多少磨难才能练就出这种最原始的直觉!她抬手胡撸上赫连真的头发,点头肯定道:“我知晓不是他!但有些事他确实瞒了我,而我也恰巧有些事不能对他坦诚。”说着她粲然一笑,“所以我故意把他气跑啦!”
赫连真愕然的瞪大了眼,这些弯弯绕在他的小脑子里实在有些转不过来。
沈晴此时却神情严肃,她把疑问在心里又思虑了一番,才开口问道:“三娘,有些话虽然不合时宜但我还是要问!”
谷三娘瞥了眼她的神情,不由端坐了身体,直面她的脸,沉着的道:“你说!”
“你既然连三番五次相助于你的高晋都怀疑过,那对我们必也是有所疑惑的,不知我俩要如何自证清白?我想帮你!此其一。其二,我不是阿真那小傻子,三两句就被你糊弄了过去。你道你与谷叔被人一路追杀,先不说已经时隔这许多年,但凡被仇人发现,他们直接派一波来把你们灭口了就是,又何须大费周折的隐在你身边伺机而动?这些缘故你还是说清楚的好,我可不想死不瞑目!”
谷三娘赞叹的上下扫了她好几眼,“啧啧”的咂舌道:“卿卿娘子当真不同凡响!”
眼看着沈晴要翻脸,才正经起来,瞬间收拢了一切情绪,平静得冷峻,她再开口时声音也沾染上了淡淡的冷意,她道:“我下面的要说的话,只此一遍,你们听仔细了。”她紧盯着二人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道:“不管你们愿意与否,从他们对谷叔出手那一刻起,你们就已经与我绑在了一条船上,即便你们现在抽身远离,他们也绝不会放过你们!虽然这对你们很不公平,但这世上又有多少公正之事!你们可以考虑一下,若决意离开,我古菲菲必定尽己所能送你们远离是非之处,但之后是生是死那就全与我无关,只凭各自的造化了!不周之处也只得请你们多多担待!”她说着就要起身行礼,却被沈晴一巴掌拍在胳膊上。
沈晴拉着脸,恨恨地道:“说了这半天恁的没用!重点在那!?”
沈晴这一巴掌下了狠劲,谷三娘有些吃疼,揉着手臂也不敢抱怨,只抬头瞅了瞅赫连真。
赫连这孩子也不多话,起身又凑近了些,几乎贴在谷三娘身上,他伸手拉住她的袍角,已然用行动明确了自己的选择。
谷三娘突然觉得心底漾开了一抹蜜色,暖融融的还透着丝丝的甜……
但此刻却绝不是感怀之时。
她整理好心绪,望着两人接着说道:“阿晴,我不瞒你,这世上除了谷叔我谁也不信!所以你的来历过往在你赎身之时裴家就已查得清楚!在这一点上我是相信裴氏的!”她说着又转向赫连,“阿真更是在我得了示警之后才机缘巧合救下的,再加上这孩子看似精明,实则单纯得很,所以我倒是从不疑你!”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本应只有我和谷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