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她好好相处。这几年应随回到镇上以后,但凡邻居有事相求他绝不会推脱,还会收购他们的农产品帮助他们增加经济收入,在这样和睦的邻里关系中,即便应珍独自出门玩耍,也无需担心她的安全问题。
小葡萄难得遇到一个跟她对话完全同频的大人,显得格外开心。应随带着她们去了一条四周空旷的小路,说是小路,实则是政府居民出行便利以及农村富裕发展修的公路,只是不算宽阔,仅能容下一辆小车行驶,若是遇到会车情况,其中一辆必须倒退一两百米才能顺利交错。道路两旁都是农田,平日除了务农的村民,鲜少有人经过,而此时正是地里萧条的冬季,四周空空荡荡,成了放风筝的绝佳场地。
应随很忙,一会儿要替葡萄将风筝飞起来,一会儿要替应珍整理打结的风筝线,他被她们缠得分身乏术。
方忆倒挺擅长放风筝的,忽然葡萄惊呼起来:“干妈的风筝飞得好高!”
应随闻言抬头,那只红金鱼风筝已经化作蓝天中的一点朱红,应随循着风筝线朝方忆望去,她站在远处,因为奔跑过后的缘故,散开的长发被风吹得凌乱,显出几分随性潇洒。
方忆拽着风筝的线,收放自如,她似乎感受到应随的目光,朝他看过来,勾起红唇,笑得张扬。
这一刻应随的心跳得很快,他想到了以前他克制对她投入情感时,猜想过她在男女关系中一定是手段出色的猎人,而他不想成为轻易就被俘获并且只能任由她玩弄的猎物,而现在应随认为,他没成为她的猎物,却成了她手中的风筝,被她轻易掌控。
冬日的太阳虽不晒人,但在日头下尽情奔跑十来分钟,方忆感到热了起来,她慢慢收回风筝,脱掉外套走回应随三人身边,应随望着她越来越近的一张脸,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双颊飞起生动的红晕,眼神格外黑亮,当下她全然抛却了平日里老板的身份,像一个贪玩的少女,这一瞬间,他仿佛隔着时间与空间,看见她学生时代的样子。
方忆没注意应随深邃的眼神,她将风筝递给他:“你要不要放一会儿?”
应随顺手取过她搭在臂弯的大衣:“不用,你继续玩吧,我教葡萄。”顿了一下,他又细心道,“你摸一摸葡萄的后背有没有汗,小孩比大人体温更高,要是出汗了,我回去拿条毛巾来给她垫着,免得她着凉。”
第52章
小女孩的后背热烘烘的,棉质里衣已经洇出一点潮意,她的脸蛋也红扑扑的,方忆蹲下来与她平视,指尖挑了挑她汗湿后黏在额头上的几缕碎发,用征求意见的口吻对葡萄说:“你还要玩吗?还想继续放风筝的话,干妈先帮你脱一件衣服好不好?”
葡萄攥着风筝线轴用力点头:“好,我还要放风筝。”
方忆没有养小孩的经验,她不确定在这种时候是应该直接脱外套,还是脱掉里面的毛衣比较好,于是打电话询问朱心怡,按照朱心怡的指示脱了羽绒服,对应随说:“出了一点点汗。”
应随递出纸巾给方忆:“你替她擦擦汗,我回去拿毛巾。”接着他又问应珍热不热,看着她敞开外套,才放心离开。
应随走后,方忆接替了陪玩任务,他走到转弯路口时,鬼使神差驻足回望,她们仨凑到一块,方忆正低头解那团乱麻似的风筝线,阳光在她头发上镀上流动的金,她整个人发着光,他怔了怔,胸腔里涌出无限柔情,不等方忆发觉他的目光,他转身加快脚步,迫切地想要快速返回她们身边。
永乐镇的红白喜事总要回赠毛巾,老太太那只杉木箱子里攒了一大叠五颜六色的簇新毛巾,回到家,应随从里面挑了一张面料柔软的毛巾。他走出院子后突然顿住脚步,倒回去重新带上刚才拿回来的方忆的外套,想着一会儿若是放完风筝或者太阳落山没有立即穿上衣服,也许会着凉。
他全然不知这一举动落到老太太眼中挺不对劲的,老太太了解应随,他是一个细心妥帖的人,但与异性相处的分寸把握得当,就连对门的何清,两人同岁,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同学兼朋友,这么多年从未见他与何清相处时做出任何会引起别人猜疑的举动。他拿着方忆的外套,虽说可能是捎带手的事,但老太太总觉得不同寻常。
放了两个小时风筝,葡萄终于感到累了,小女孩今天没睡午觉,消耗掉太多能量,刚把风筝收起来,便张开双臂朝方忆扑过去要她抱。
方忆接住她,瞧她一副电量耗尽后困倦的样子,笑问:“是不是想睡觉了?”
葡萄点点头,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嗯……”
四岁的小女孩,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尤其是她软软趴在肩头睡着以后,需要方忆用力托住她,防止她滑下去,没一会儿她的手臂就开始发酸,于是便将葡萄交给应随接手,两人交换的瞬间,小女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见到是今天才认识但她挺喜欢的应叔叔,便没有抗拒,换了一个更宽阔怀抱,她重新睡着了。
方忆揉了揉发颤的手臂,看着抱着小女孩依然轻松的应随,在他结实稳固的臂弯里,葡萄睡得更加香甜,她拍了张照片发给朱心怡向她汇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