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堂春诚实摇摇头。
还没等周洄开口, 门口就迅速出现了一个身影并如一阵风般递过来两个饭盒。
林堂春:“…”
周洄:“…”
周洄替他打开饭盒拿好筷子, 心说还是把人放在身边看着吃饭最踏实了
两荤一素,营养搭配,就是这健康至极的配色让林堂春怎么吃都觉得不得劲,只吃了几口便怏怏地放下筷子。
周洄停下动作, 问:“不合口味?”
“我不想吃这个……”
周洄一挑眉:“那你想吃什么?”
他一一列举,每说一句,林堂春的眼睛里就逐渐迸发出光彩。
“烧烤?火锅?还是炸鸡?”
林堂春表示非常赞同:“嗯嗯嗯!”
周洄眼睛不眨一下想都没想冷漠三连拒绝:“没有。不行。就吃这个。”
林堂春:“…”
见他没心思吃饭,周洄扯开话题道:“今天怎么突然过来了?”
林堂春没好意思说是一时兴起,脑瓜子一转想出了坏点子:“我想你,所以就过来了。”
他说完, 又颇显委屈可怜地加上一句:“怎么,不行吗?”
果不其然, 周洄猝不及防地一愣,随后像是浑身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没有。只是下次过来的话提前和我说一声,我去接你。”
林堂春紧盯着他,没有错过他脸上的一丝反应。
他脑中还浮现着那张承载着十年前痛苦记忆的文件,忽然闪过一瞬间的猜测。
背负十年未知的仇恨,带着渺茫的希望和压抑的情感。也许周洄根本没有表面上那么……那么沉稳自持,好像能把所有事情都井井有条安排好, 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忘不了那天郑天忆和荣清对他说的话。
在他被明荆绑架而奄奄一息时,他看着周洄在解炸弹时认真的神情和不断冒着冷汗的额角。
林堂春无意识地碰了碰周洄的手臂,发现它一直在轻微地颤抖。
在那一瞬间,他好像突然就想通了。
仿佛这些年来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未发生过改变。
他想,也许没有安全感的一直另有其人。
林堂春放下筷子,问:“周洄,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像是没料到林堂春会这么问,周洄先是轻皱了一下眉头。
原来身体力行也并没有用,他应该给一个令人安心的稳定答案。
于是他放下筷子,认真地对上林堂春的一双眼睛,“挚爱。”
不是老师留下的无依无靠的孩子,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恋人或爱人。
而是挚爱。
林堂春愣在原地,脑中反复回响着这两个字。
他的嘴巴吃的红红的,就这么毫无防备地微张在那里,脸颊红润,一双眼睛睁得圆圆的,像是一只寻求庇护却又迷茫的小鹿。
周洄的心塌下来一半,先是用宽大有力的手掌探过去摸林堂春的小腹,确认垫了一些底不至于什么都没吃之后便利索地把饭盒收拾好放在一边。
林堂春满脸懵:“你要干什么?”
周洄没说话,而是把人切切实实地抱在怀里,林堂春方方面面都被包裹在温暖的怀抱里,他红着脸本想推脱,又想到什么,把手缓缓地放下去。
“别动。”
“让我充会电。”他说。
这些天公司的事务压了他一身,他一边要弥补请假几天的事务,一边又要紧盯着向名烽那里的动作,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
周洄把脸埋进怀中人的颈窝里,他很喜欢这个地方,温热,能感受到林堂春有力的颈侧的心脏搏动声。
就好像这个人,完完整整地属于他。
包括整个身心和每一寸肌肤。
被抱了好几分钟的林堂春有些不安地挣动了动,“这里还在办公室。”他提醒道。
周洄充耳不闻,维持着姿势没有动,“这是我的办公室。”他强调。
林堂春有些无言以对,便把整个身体瘫在周洄怀里,大有一种你爱怎么动怎么动的架势。
而周洄当然没有放弃他给出的机会,直接手托着腋下将他整个抱起来,林堂春就这么毫无反抗力地像小羊羔被提抱起来,整个人失去重心,只能牢牢抱住周洄的脖颈以防止自己掉下去。
他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周洄像是很满意他的反应,将人以一个很羞耻地抱小孩子的姿势抱到办公室后方的小门处,单手抱着人,用另一只手轻轻松松打开门锁,露出里面休息室的样貌。
休息室里陈设不多,只有一张床和一张小桌子,平常用来休息再合适不过,可林堂春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要在周洄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除了睡觉还有第二个用途。
他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被轻轻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还放松不到一秒,结实宽厚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