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秦榷正在收拾着厨房,手机的铃声响过一轮后,秦榷才不紧不慢地洗了手,出了厨房。
他接过宋邺的电话,随意地坐在了一边的沙发上,饭后的餍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歪,叔叔?”
手机里的声音略显失真,却带着别样的磁性与柔和。听着对面的声音,一时间,宋邺竟得以从繁忙的事务里寻到片刻喘息。
宋邺卸了力,往后一靠,声音里带着些倦意,“吃过午饭了吗?”
“嗯。”,秦榷懒懒地应了一声,而后又补充道,“吃过了,吃了汤圆,还有饭后水果,最近正是吃橘子的季节,不酸也不水,挺甜的。”
说到最后,秦榷不忘问到:“叔叔呢?还在忙工作吗?”
“嗯。”
宋邺捏捏眉心,“出去玩要注意安全。”
秦榷又嗯了一声,然后不说话了,像是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一时间,空气里略显尴尬。
宋邺指尖轻叩桌面,总觉得秦榷似乎在赌气,但他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张了张嘴,最后他开口,“那我先挂了。”
秦榷没说什么,任由电话被挂断。
下午两点多,施工人员准时到达。
秦榷交代好,便背着包拿着钥匙离开。
考虑到周围居民的作息,施工从早上九点开始,到晚上六点半,施工量并不大,当天下午便开始了。
秦榷走之前,他还不忘知会房东一声,随便扯了一个借口,保证工程能在时间内完成。
处理妥家里的事,背着包的秦榷,定了票,去了隔壁市。
他母亲年轻时候喜欢游玩,恰好他父亲又是一掷千金的霸总,所以,每到一处地方,他父亲总喜欢买房子,说是,这样有归属感,所以处处留情,处处有房……当然,这些都是他父母死后,他外婆外公讲的。
包括,他的父亲是怎么拉扯着自己妹妹长大的,怎么支撑公司,有多么不容易……秦榷听着那些距离自己很遥远的事,没体会过,也想象不出来是何种情形。
母亲在的时候,父亲是冷的,对他。
母亲走了之后,父亲依旧是冷的,却多了怨恨。
这些他都懂,毕竟,是他杀死的他父亲的妻子。
所以,想起那个名义上的父亲,秦榷其实并没有怨恨,倒诡异地,会在某些时候共情一下对方,然后认真的觉得自己该死,当然,这只是偶然时候的想法。
他与他的父亲,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他们因为一个女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变得彼此熟悉。也因为一个女人,开启了长达几年的冷战,变得陌生。
隔壁市,他要去的地方,是他母亲被求婚的地方。
至于秦榷为什么知道,因为他的母亲是一个热爱生活的。
一本手札,记录下了她璀璨而又短暂的一生。
高铁很便利,大概四个多小时,秦榷便到了。
邻市的温度更低,下了车,秦榷便感受到透骨的凉意。他随手招了一辆车,去了最大的酒店。到了酒店,秦榷一窝就是两天。
在第三天的时候,平日里几乎没有联系的画友上线了。
他们的联系很原始,是q。
对方询问秦榷,有一场画展,问他要不要参加。
秦榷看到的第一时间就想要拒绝,他对画展不感兴趣。
但,对方像是料到了,搬出了一个画家。
那位画家,是他母亲喜欢的。
当然,对方并不知道,只是在长久关系里,透过秦榷的只言片语,了解到了秦榷那浅薄的喜好。
秦榷犹豫了,他并不想和这位画友在现实里牵扯太深,如果他去了话,有一半的机率会搞成面基。但他找这个画家已经很久了。
这位画家其实并不出名,甚至可以说在画界几乎要消匿了。他的画很小众,小众到只有一部分人喜欢,是他母亲的那个年代的人,他找了不止一年。
思量许久,秦榷应了。
对面的人十分开心,发了一条语音。
秦榷点开,大致是询问他目前的地址,想要将票寄给他,并在最后表示票很难求,限量的,害怕他抢不到。
秦榷拒了,一张票罢了,他还不至于弄不到。
手机另一端的人,扯了扯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脖颈,他面上的激动散去,似乎是预料到这个回答,有些无奈,回了句好。
秦榷没有再回复,而是打电话,搞票。
票确实很难搞,但有钱能使鬼推磨,当天下午四点左右,票便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来到这个城市后,秦榷第一次出了酒店。
他的地址并没有填在酒店,而是酒店边的大型商场。
取票的时,秦榷顺便买了点零食,而后又回了酒店。
其实说是出来旅游的,秦榷倒像是来睡五星级酒店的。他回了房,再次窝回了床上,手机里的小游戏已经让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