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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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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心思、耗费钱财替按察使司安置这些流民军户,安置军户的责任完全转移给按察使司兵备分司。说白了,江岛大牢嫌弃江宁军户不堪用,不愿从江宁军户中征用武卒,要另行招募流民编入军户来提高守狱武卒的战斗力,这倒不是不可以,很多地方都在这么干,但是军户的安置就需要江岛大牢一力承担下来。这么做已经有违高祖皇帝军屯、兵备、操练、调动等事务分司辖制以防止武将擅权、兵卒私有的祖训,但是时逢多事之秋,大越朝暮气沉沉,最主要的表现无非就是法废禁驰,也方便有野心的人蓄养私兵。

这种事,林缚自然更不怕辛劳。虽说秣陵县关于曹子昂担任里长的委任令还没有下来,但是林缚已经将大部分安置流民的事务都交给曹子昂去负责,河口这边,也是明里以林景中为主,暗里以曹子昂、林景中两人为主。河口篱墙里有数十座窝棚没有拆除,这些人今天可以先临时安置在河口,明天再将一百二十名足额武卒选送去狱岛操训,曹子昂这边再慢慢安置其家属。杨释得林缚面授机谊,这次招募来的军户流民即使抽走一百二十名青壮充当守狱武卒,还是有许多劳力与半劳力可用。

第二座共拥有四十处独院的围拢屋也将建成,第三座、第四座围拢屋这两天就要打地基兴建了。

将入夜时,西边江宁城楼上方的天际浮腾着火烧云,色彩绚烂,多姿多彩,由于募工流民中的青壮大量编入武卫或者选去当船工、水手或者给集云社挑出来当伙计,篱墙内使用以及将来筑路所用的劳力已经是从当地雇佣居多。

天时将晚,当地雇佣的青壮劳力也都散工而去,要不是今日杨释带来一百多户将编入军户的流民,篱墙内到这时就要比往日清静许多。但是各处的忙碌都还没有稍停,林缚不可能事事亲历躬为,他将赵舒翰、葛司虞等人送走,就回到草堂这边来歇息。

赵舒翰、葛司虞也有来河口定居的心思,他们在江宁城里本来就是闲差,平时十天半个月不去衙门应卯也没有人理会他们,再说这边车马便道筑好之后,到衙门也就二十里路,坐马车而行都无需半个时辰。

就算在江宁城里的士子文人中间,赵舒翰、葛司虞也非主流、不受欢迎。与其住在喧嚣轻浮的城中,还不如到河口来图个清静。

对于赵舒翰、葛司虞的愿意,林缚当然不会拒绝,他想着在河口替他们还有武延清、赵醉鬼儿等人建几座院子定居,有机会多骗几个人去长山岛去定居才叫合他的心意。林缚正乱想着,这时候看见乌鸦吴齐与一名密探驾着一乘马车从篱墙南门飞驰而入,林缚心里一惊,吴齐最擅隐踪匿迹,平时在篱墙里低调得跟普通看院家丁似的,要不是紧急情况绝不可能如此张扬、引人瞩目的与手下密探驾着马车驰入篱墙。

林缚忙与周普迎过去,实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吴齐如此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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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刺客

乌鸦吴齐看着林缚与周普从草堂走来,勒缰停住马。林缚看着马车下有血迹滴出,登上马车,掀起车帘子一看,里间躺着三个血人,当中一人恰是东华门外行刺奢飞虎后又给林缚所救的那个髯须汉子,他肩胛上中了数箭,手臂上鲜血犹自在流,他看见林缚登车来,惨然一笑:“又麻烦你相救了……”

“奢飞虎等人今日出城踏青,明里随身只有十余骑护卫,实际上有上百个影子护卫相随,他们在摄山动手行刺之前,就已经给奢家人缀上了,我们在曲阳镇东首贸然将他们救下,很可能也露了行藏……”吴齐说道。

“连累你们了……你们要是怕与奢家交恶,可将我们一刀杀了交给奢家,敖某人做了鬼也绝不会怨恨你们。”那髯须汉子忍痛笑道,一点都不在乎生死。

“将码头清了,立即上岛。”林缚低声吩咐,他看髯须汉子与另两人伤势太重,他就没有下马车,见髯须汉子还算振作,就着手替另两人检查伤势,也不顾身上穿着官袍就替他们止血施救。

马车直接从滑道下了码头拖上渡船,抵达狱岛码头,林缚与周普安排人将伤者直接送到武延清的竹舍里,让人到江岛大牢将伤药取来,今日才到狱岛刚刚安顿下来的武延清也不多问什么,让林缚帮着尽一切可能救治三人的性命。

当世的外科手术十分的简陋,几乎没有什么辅助设备,无法输液、输血,在如此简陋的条件,武延清在止血敷伤以及用药吊命方面做到极好,即使如此,在救治中还是有一人伤重不治而亡,那髯须汉子与另外一人也支持不住陷入昏迷之中。

河口那边派人来通报,奢飞虎率领随扈到河口来求见。

乌鸦吴齐在曲阳镇东首救人,又在天黑之前用马车将人载到河口这边来,没有给截杀已经算是幸运了,很难瞒过奢家。林缚拿干布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也顾不得袍子上的血迹,将医徒都遣出去,跟忙碌了一个时辰未曾稍停、略有些疲惫的武延清说道:“这三人是行刺晋安侯江宁进奏使的刺客,狱岛有人去曲阳镇采办货物,适逢其会将他们救下,大概奢家知道人给我们救下了,这时赶过来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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