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节(3 / 4)
,之前托西河会是怕林家船不够用,才托西河会。现在龙江船场又交付两艘大船过来,运这些物资去东阳勉强够用了,诸事就不烦孙会首操心了,”又跟武延清说道,“前些日子,药坊从外地收罗来十几根老参,我让人送两根过来,麻烦武先生给孙会首配药,尽快让孙会首调养好身子,不能耽搁了夏漕之事……”
当下,林缚与傅青河就告辞离去,过了片刻,就让人将两根老参用锦帕包妥送来。
看着林缚派人送来的两根老参,武延清轻轻一叹,开了一张调养的方子,递给孙文婉让她依方抓药煎服,也不多说什么,就收拾药箱准备离开。
“让武先生为难了……”孙敬轩收敛起病容,他知道自己的病在武延清面前装不下去。
“我只是老郎中,医病疗伤,不管你们间的事情,但是你以为林大人看不出你在装病就大错特错了,”武延清轻轻叹道,“婉娘伤足能养好,旁人只当老朽医术比往日又高明了许多,却不知道这固骨奇术实乃林大人所创……”
“……”孙敬轩微微一怔,他知道自己病得恰是时机会让林缚起疑心,却不知道林缚探病送药根本就是在配合自己演戏,老脸臊红,忍不住要在武延清面前替自己辩解,“西河会传到我手里,已经是第四代,河帮诸派浮沉事看的也多。林缚有天纵之才,朝中诸派相争,楚党也占上风,这些敬轩不是不知道。但是西河会不过是一群苦哈哈的穷兄弟聚在一起卖苦力讨生活,有什么资格参与这些大事中去?敬轩不敢图一时富贵,使西河会百年基业陷入险境啊。”
“你有你的顾虑,你有你的考虑,我只是老郎中一个,这些事情关心也少,真是无法评价什么。”武延清说道,唤来在外面帮着煎药的学徒,坐船回狱岛去。
林缚与傅青河到江岸码头上,眺目远望。
这几日,林缚花了好些精力,将乡勇都按新编队法编入武卫。这些乡勇的底子很好,虽说还没有时间进行更严格的训练,但也勉强堪用,此时都衣甲鲜明的列阵在江岸码头上。
“敬轩总是顾虑太深,”傅青河微微叹道,“西河会传到他手里四代也不容易。”
这时候林续禄走过来,问道:“怎么,不用西河会的船了?都说妥的事情,他们怎么说不走就不走了?”
“能不麻烦别人,还是少麻烦别人的好,”林缚说道,“我们的船也勉强够用了,装完货就发船。”
既然西河会看出其中的凶险,林缚知道此时的自己并没有资格让西河会不顾一切的跟着一头栽进去。
在请托西河会置办物资的第二天,孙敬轩就恰是时机的病倒了,而且病情一日重过一日,林缚这边就将林家在江宁的船都调集到河口来备用,所幸龙江船场的两艘千石快速帆船也在这几天交付了。
小鳅爷葛存雄、陈恩泽等人这段时间来带着从募工流民里挑选出来的船工、水手六十多人一直都在龙江湖那里训练,对两艘船也差不多操练熟了,至少在内陆河道里驾御这两艘船没有什么大问题,林缚也图省便,两艘船直接命名“集云一”、“集云二”。
林缚手里有三艘千石大船,林家也有木船二十余艘,总运力加起来近七千石,装运精米一次启运能超过一百万斤。
林梦得、林景中与大小鳅爷葛存信、葛存雄等人分别在货栈、泊位跟船上监管近三百名码头力工将库房里的钢条、米糖、药材、布匹等物资分类装上船。
此时,码头外的江面停着许多空船,东阳号就停在泊位上,东阳号装满,就“集云一”、“集云二”以及林家乌蓬木船等依次靠上泊位装货。货物零散,品种复杂,当世又没有集装箱能提供装载效率的工具,码头这边用工虽多,夜里有角楼灯火提供光照,夜里也不歇工,还是到次日午后才使所有船装货完毕。
黄昏时,下起来雨,风却是东南风,正是扬帆西去的时候。
听到丫鬟回来说码头那边准备发船了,孙文婉撑了一把油纸伞,与丫鬟出了竹堂,爬堤走上江岸,远眺烟雨中的舟船如城,码头上那些穿着雨蓑的武卫也陆续登船。
那么多人在码头、在船上,都穿着雨蓑,也分不清哪个人是林缚。
狱岛西侧的朝天荡水面上,一艘乌蓬船漂荡在烟雨中,几艘渔船散在左右。
李卓到江宁后就严禁水营战船借执行巡务之机下河收捐,河泊司的收捐船若遇匪盗,应由府县派马步兵与刀弓手先援,实际上是将河禁的口子撕开。
不要说此时的烟雨纷扬,风雨便是再大几分,朝天荡里的小渔船也不会少。
奢飞虎坐在乌蓬船舱里,看着远处江岸码头边的情形,只是将随身佩刀放在膝盖上拨弄刀穗子。
宋佳眸子却看着江岸上撑油纸伞的绿衣少女,看不清面容,只是烟雨里撑伞而行,如画中人,问道:“那女孩子是谁?”
“也许是西河会孙敬轩的女儿婉娘……”杜荣说道,“林缚让西河会派大张声势的采办物资,竟然最后没有请西河会派船运送,真是奇怪啊——‘东阳’与‘集云一’、‘集云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