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2 / 5)
京、暂避江宁——你认为有多少人想象不到这种可能性?”汤浩信心里郁苦,好些事情找不到诉说,全都憋在他一人的心里,长叹一口气,说道,“岳冷秋能想象到这种变化,林缚自然也能想象到这种变化。对于林族来说,从处于帝京权力边缘的势族,一跃成为能影响朝政的大世家,该有多大的诱惑力?”
马朝背脊冷汗直冒,没有想到这背后藏着这么大的玄机,说道:“难怪林缚在津海集结全军时,老大人不责怪他鲁莽行事……”
“呵呵,”汤浩信苦笑两声,说道,“我不但没有责怪他,还毫不犹豫的将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来——你在边塞充军那么多年,平时比杨朴要沉默寡言,我想你心里是清楚的——你替我在城中放谣言出去,当前势态很可能会陷入僵持,我们要索性再添一把柴,将火烧得旺一些。这样的流言传出去,一种可能会让青州府军团结一致力挺柳叶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柳叶飞不足恃,青州府军内部会先承受不住压力崩溃掉……”
“要促使青州府军哗变?”马朝问道。青州府军若闹哗变,山东郡司到时候只怕是会求着林缚带兵进青州平乱,总归能促进将事情尽快解决掉,老大人真是为此费用了心思。
“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汤浩信轻叹一口气,“青州府军在城中军纪颇坏,你今日带着人上街去,看到有败军纪者,直接揪送到提督陈德彪那里,要他严加惩处,现在就要看陈德彪是不是明白人了……”
林缚在营口镇接到周普率骑营顺利攻下阳山寨的消息后,便使周同赶回弥河河口,代替曹子昂暂领第二营,率六百余甲卒沿阳河东岸往阳山寨进发。阳河河口与弥河河口就相距十几里地,两条河流在青州府境内也大致平行。
在清晨青离的晨光里,林缚在甲衣外罩着绯红官袍,站在甲板看着远岸朦胧的景致,他知道拥兵进迫山东,是很受忌讳的一件事情。也许这件事情解决掉,朝廷就会直接将江东左军调回崇州去,不会容忍这么一支不听话的军队留在津海、留在京畿的卧榻之侧。
身后脚步轻响,林缚转回头,孙文婉穿着他的衣衫,还是男子打扮,走过来,敛身给林缚施了一礼。
“天时还早,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林缚问道。
在青离的晨光里,孙文婉的脸色还是失血的苍白,嘴唇仿佛枯萎的玫瑰花瓣,没有什么光泽,她的伤势才休养了三四天,远没有到痊愈的地步。
“文婉无法代替爹爹给你什么承诺,但是大人为我爹爹、为西河会如此尽心,文婉是能决定自己给大人什么承诺的,”孙文婉盈盈跪倒在地上,说道,“事情即使得到妥善的解决,我爹爹也是要为昌邑哗变担罪责的,文婉便是罪民之女,为奴为婢,望大人不要嫌弃!”
“你要是来找我说说话,那便站起来,我不习惯跟跪在地上的人说话,彼此都累得慌,”林缚负手在身后,也不去搀孙文婉,要她自己从甲板上爬起来,说道,“你真就甘心西河会为昌邑哗变担责?你要清楚了,要是我这边主动松了口,昌邑哗变的罪责最终会定多大,就不都在我的掌握之内。”
“大人在河口与曲家争斗时,我西河会趋利避害,有失道义,大人能不计前嫌,文婉已经感激不尽了,哪里还敢要求更多?”孙文婉站起来,仍然低头不敢跟林缚接视。
“这些事情不必再说,就如我现今会更多为江东左军考虑一样,西河会趋利避害,并不值得让人诟病,你也不会认为我没有这点容人的肚量。”林缚说道。
“多谢大人体谅,”孙文婉说道,“我爹爹一生只为西河会劳碌奔波,他束手就擒之前,只吩咐过我一件事,不能让西河会子弟冤死,孙家人生死、得失倒是小事……再说你是不会忍心掐断津海漕运去要挟朝廷的。”
“哦,”林缚讶异的盯着孙文婉看,笑着问,“你怎么会这么自信就以为看透了我?”
“大人非拘泥之人,但是京畿若乱,陷入绝望苦难中的,不是宗室,不是那么官老爷,而是那百数万手无寸铁的平民——大人是不会忍心看到这种情形出现的。”孙文婉没有再避开林缚的眼睛,神情安静的说道。
“要知道汤少保能毫不犹豫的出面将整件事大包大揽下来,只身前往寿光城替我们出头质询山东郡司诸官员,除了我们必须抱在一团对抗张、岳外,实际上他更担心我会使性子真将津海漕粮输供给掐断了——以我在江宁所做下的那些斑斑劣迹来看,我可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啊,”林缚笑着问孙文婉,“何况我离开津海做下那么多的布置,哪一点让你看出我不像是能做出这种狠事的人?”
“大人在河口竹堂所说螳臂挡车之言,”孙文婉淡淡的说道,“这话别人不信,我信。”
“……”林缚抿了一下嘴唇,过了半饷,才说道,“你能理解就好……”看到曹子昂从尾舱里露头来,说道,“准备一下,你留下来代我指挥江东左军,我午后就进寿光,事情不能这么拖下去。”
开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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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林缚要带兵进城来,绝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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