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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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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崇州江口建牢城之事,却要受肖玄畴的限制,特别是他们在拨银环节上耍了花招,叫林缚颇为无奈。

东阳乡党凑了十万两银子将狱岛盘下来,这笔银子要归由宣抚使司统一支度;宣抚使司最终让步同意拨六万两银子用于崇州江口择址建牢城事,但是这笔银子要肖玄畴的签押才能从宣抚使司的银库里分批取出。

这样子林缚在崇州建牢城就绕不过肖玄畴,除非他舍得将这六万两银子舍掉不用;或者从其他地方扣宣抚使司六万两银子抵充掉也成。

议事时,顾悟尘是按察使,肖玄畴是副使,还有三名正五品佥事官,林缚职事为正六品。不过他散阶已列从五品,又有封爵在身,既然抛开江东左军这层因素不说,他的实际地位已经不比正五品的佥事官低了。

在当世以中老年为主的官僚队伍,林缚算是异常罕见的年少正当时。

即使给岳冷秋完全拉拢过去的肖玄畴,心里对顾悟尘的畏惧心尚不那么强烈,还是不敢将林缚往死里得罪。

就算张协、岳冷秋完全不踏错步子,再过二十年也行将朽木、半截身子入土,远离权力中心,然而林缚再过二十年,却正值权高位重、有用之时的壮年。不需要人力去斗,单比熬年限,林缚就将张岳打了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届时也许肖玄畴本人已经致仕还乡养老,但保不定子孙会落到林缚手里遭摧残。

将崇州江口择址建牢城之事草拟了个两千余言的章程出来,林缚此行回崇州的任务便算告结。

早上派去到永昌侯府送拜贴的护卫也拿着永昌侯元归政的回帖赶回来,元归政午时在府里设宴,邀林缚过去一聚。

要想真正的揭开秋野监谋逆案的幕后真相,元归政必然要接触的。

郝宗成在外代表当今皇上;按照国公爷所说,元归政却是与梁太后及外戚豪族梁家关系密切。早年元锦生眼巴巴的赶到千里之外的京中入读国子监,也不知道有没有这层因素在里面。

庆裕帝没有子嗣,遇刺身亡之后遂传位给侄子晋王,晋王继承大统为德隆帝。德隆帝虽有子嗣,但是得急病驾崩前,皇室内部因为秋野监案的余波还没有过去而动荡不安,德隆帝没有传位给自己的两个年幼儿子,而传位给当时正值弱冠之年、颇有雄才伟略的弟弟,也就是当今皇上崇观帝——大巧不巧,当今崇观皇帝嫡子在六年前骑木马摔断脖子后,后宫佳丽数百人就再没有一人给他生下一儿半子,膝下没有可继承皇位的子嗣。

不仅仅德隆帝诸子可以过继来立为太子继承大宝外,从庆裕帝的血统算起来,秦王、鲁王这两系的后裔也有立为过继来太子的可能,难免让人有历史会重演的遐想。不过当今圣上才三旬年纪,正值年富力强之时,之前也曾有一子生下,朝野对此也不是特别的担心,心想只要他以后能勤劳开垦后宫,有个一儿半子生下,立嫡的疑云自然就烟消云散。

不管怎么说,有外戚梁家可以依仗的梁太后,当年持庆裕帝秘诏召诸大臣拥立德隆帝,德隆帝急病崩殂,也是她持诏召诸大臣拥立当今皇上,算是个俯身遮掩半个宫廷的阴影人物。秋野监案真相也许就落在这个女人身上。

赴宴

城东藏津桥南面的几条巷子,住的都是大富大贵人家。林缚骑马行于巷中,看到鳞次栉比的屋檐,就见两边的院墙刷得雪白,覆着青瓦,垂柳低伏,青石铺街,马蹄声与蝉虫鸣叫在巷子里传荡。

来到泔水巷永昌侯府宅门前,林缚下马来,系在宅门左侧的拴马石,使诸护卫在外面的遮阳棚里等候,他带着敖沧海过去投门帖。门房进去通报,林缚与敖沧海在门厅里等了片刻,就看见一群人从垂花门里走出来。元锦秋、元锦生兄弟也在人群里,中间那个中年人相貌与元氏兄弟有几分相肖,瘦脸狭目,眼角都是细密的皱纹,颔下密须差不多有四五寸,从垂花门走出来,气宇轩昂,气度不凡,想必就是永昌侯元归政。

林缚倒没有想过永昌侯会亲自走出垂花门来迎接,忙走出门厅走廊,在树荫下长揖施礼,说道:“晚生林缚拜见侯爷及世子。林缚之前在江宁也居住多时,一直未曾有机会过来登门拜见,失礼之处,望侯爷多多宽囿……”

“往昔事何足道矣!”元归政哈哈一笑,挽住林缚的胳膊,笑道,“你不投帖过来,我也要投帖过去见一见燕南四捷名动天下的都监使大人……”

“侯爷是开晚生的玩笑呢,燕南些微之功,何足挂齿?”林缚笑道。

“都监使真是谦虚,”元归政笑道,“东虏入侵,鲁王一系遭殃最甚,除镇国将军得袭郡王爵外;郡君元嫣,太后怜其遭遇,使之在宫中行走居住,今上收为义女,封为阳信公主——阳信公主在宫中就盛赞都监使的美名呢。太后赐归政几道懿旨里,也提到过都监使。要不是想着让都监使继续为朝廷建功立业,太后甚至还想做主给都监使赐婚呢?说起来,这泥古不化的老规矩也真应该改一改了,都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合辄宗亲、外戚子弟就不能为朝廷效力了?都监使以为如何?”

林缚微微眯起眼睛,避开元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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