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1 / 4)
入夜过去饮宴,看到林缚将妾室柳氏也喊出来陪席,当真知道他是没有什么讲究的人,换作其他大户人家,哪可能这点讲究都没有?看到姐姐、明月与林缚妾室柳氏也颇谈得来,宋博心头倒有另一层隐忧。
夜里在禅房借宿了一夜,晨光初亮时,就有人通知船要赶在日头过树梢前出发,宋博起身洗漱,没有看到林缚他人,在码头与姐姐宋佳别离,忍不住说道:“从今之后,姐姐便当自己是无名无姓之人,不要有什么牵挂了,留在崇州随自己的心意吧,父亲也不会要求姐姐再为宋家牺牲什么……”
“你当真是迂气得很,回去后要有个少主的样子,替爹爹多分担些事情,不用惦记我。”宋佳笑着替弟弟整理衣襟送他上船,也不为他的话生气,奢家派刺客来,便是这个亲弟弟也担心林缚会强纳了自己,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女儿之身在这世上还真是一无是处。
看着船离开码头,宋佳心里倒是想着弟弟所说的话,从今之后便当自己是牵挂之人也好,拾阶登山,到山顶看林缚在禅院前的场地上练刀。宋佳看不懂刀术,若说刀术,奢家兄弟二人都有万夫难敌之勇,却又能如何?
林缚收起刀势,还刀入鞘,从小蛮手里接过汗巾,拭去额头汗水,见宋佳站在那里,笑问道:“宋博离开了?”
“还要谢大人宽厚。”宋佳敛身施礼道。
“也没有什么宽厚不宽厚的,”林缚说道,“东海寇之事,我也查实宋家并无参与,不然我不可能放宋博离开崇州。虽说我在别人眼里也不是什么好种,但是我心中自有善恶……”
宋佳嘴角微微翘起,在晨光里,笑容迷人清艳,风情万种,她心里起念,便直接说道:“我在山间闲居无趣,抖胆跟大人讨件闲差,好打发山间岁月……”
“哦!”林缚有些诧异的看着宋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这样的请求。
“妾身从此之后便是无牵挂之人,与奢家无瓜葛,与宋家也无瓜葛。”宋佳平静淡然的回应着林缚的注视。
林缚笑了笑,说道:“山头有些案头琐杂之事,不知道少夫人会不会嫌弃无趣?”
“妾身谢大人信任,”宋佳敛身施礼,朝小蛮嫣然一笑,“以后倒要请小蛮姑娘照顾了,小蛮姑娘便当我是在书案前侍候的粗野婆子,任凭差遣便是。”
小蛮满心不快,别着脸不吭声。
林缚在宅中的书案之事是她负责打理,竟然给这个比狐狸精还妖媚的女人插了一脚,叫她怎么高兴?要说比心眼,月儿姐一百个心眼都比不上她,要是林缚的心给她勾过去,怎么叫好?
林缚虽然会屈从世俗礼法,但他心里的男女之别甚淡。虽说他不会公然任用女官处理政事去挑战顽固不化的千年传统,但不会拒绝让有能力的女眷出来干些事情。宋佳此女的见识与眼力以及对大局势的判断,实则远在许多人之上,林缚还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提出要出来做事的请求。
形势紧迫
大婚定于九月十八日,山野枫叶红染,秋意醉人,许多人不能到崇州来观礼,但青州、江宁、东阳、津海诸地众人的贺礼早在十八日之前陆续送抵崇州。
令人意外的,陈西言在暨阳还派家人送来一份不薄的贺礼。
在大洋山岛时,陈华文曾言要亲自到崇州来观礼,但是进入中旬之后,东海寇在嵊泗诸岛大肆聚集,有大侵之意,使得海虞、崇州的局势陡然急迫起来。在此情形下,陈华文自然不能离开海虞到崇州来观礼,只是派家人送来厚礼,以表歉意。
十六日,崇州已经是风声鹤唳,江口附近的官道及市镇上几乎看不到人烟,西北方向,已经开始出现逃难的人群。林缚马不停蹄的巡视各地防务,地方防务多用乡兵,他要将有限的精锐集中起来使用,赶回紫琅山,已经是黄昏时分,又给韩载、吴梅久拉去,巡视紫琅山附近的防务。
崇州新城才筑至齐腰高,中间夯土,两边包覆的青砖还没有砌起,驻不了军队。东衙、北衙都是禅院改建,也抵不住寇兵强攻。
韩载大声抱怨:“我早就说筑城事耽搁不得,要是早一日筑成坚城,固若金汤,便是十倍之敌来犯,也不至于惊慌失措。你们看看,拖到今日,这墙墙还挡不住匪徒一跨的,东海寇大侵在即,该如何是好?”
吴梅久稍镇定些,只说道:“事已至此,找后悔药吃也不是个法子,还是赶紧商量个准主意,不至于东海寇袭来还慌手慌脚的……”
没有谁愿意到崇州来趟浑水,吴梅久逃不过歹命,八月初吏部正式下了文,他担任了崇州知县一职,李书义超擢提拔为县丞,不设县尉,任胡致诚为典吏,兼领乡兵。
崇州仅有的两营新编乡兵也给林缚控制在手里,东海寇欲侵崇州,虽然林缚将他与韩载喊来商议防务,实际由林缚一言决之,吴梅久才没有多少好担心的,大不了大寇来袭,他躲在林缚身后。
吴梅久干过几年司寇参军,也领兵与多股盗匪交战过,胆气比韩载要足,没那么容易惊惶失措。
林缚目光从远处收回来,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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