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节(2 / 3)
,他们未必不会出击……”
肖魁安心里疑惑。
流匪在泗阳精兵较多,但将战斗力较差的杂兵撤走,留下精兵也顶多一万四五千人。这一万四五千流匪再是精锐,也不可能跟江东左军与渡淮军会师后的一万精锐相比。
林缚与麾下诸将非但不提主动去攻击流匪在高家寨北面、东面的三座大营,反而担心他们南撤时,流匪精锐会来掩杀后路,未免太保守了一些?
肖魁安这时候从林缚身上完全看不出孤军独入燕南时的锋芒,便是与前段时间率兵从沭口西进,连破流匪沂水大营、泗水河东大营、夺下睢宁城的犀利也截然不同。
刘庭州心里默然,林缚的心思,他能猜到七八。
泗阳之流匪,为保徐州之大局,留下来的一万四五千人,必是能拼命、敢打硬仗的精锐,江东左军既然能将这块硬骨头啃下去,付出代价必然惨重。
林缚若是忠于朝廷,就应该不计伤亡的将流匪在泗阳这部精锐歼灭掉。
流匪虽有万精锐,其在泗阳有精兵一万四五千人,陈韩三部及孙壮部还有万余精锐给封锁在泗水东岸过不来,刘安儿围徐州虽有十万兵马,但精兵给不断的调离,在徐州还能凑出两万精兵就算顶天了。
林缚只要能不计伤亡的,将泗阳的流匪歼灭,然而率师北上,与岳冷秋里外合击,大破刘安儿的可能性极高。
林缚非是不能也,其所不愿也。
大破刘部,淮泗平复,中原安定,江东左军伤亡惨重,林缚还如何做他的枭雄去?
刘庭州这时候才意识到,不管将不将岳冷秋的三封密折拿出来,都不可能逆改林缚的心志,暗道:回头还是将三封密折烧掉的好,不然真成了祸事。
林缚望着远处的疏林,神思远驰,梁氏在济南、曹氏在潼关,都按兵不动,都等着淮泗能先破局。他便是费尽心思破了刘安儿围徐州的主力,又有什么用?
刘安儿部精锐尽失,被迫撤往山东的流民军残部将成为梁氏的腹中餐,被迫撤往中州的流民军残部将成为东出潼关的曹氏的眼中美食。刘安儿在濠泗地区的部众也许会归附已经进入淮上寿州的罗献成,那时罗献成将替代刘安儿重新成为两淮地区的大患。
在梁氏、曹氏以及罗献成三家势力里,最得益的,还是梁氏。
在徐州北军,葛平所率天袄军战力虽差,但人数最众,拥有丁壮近二十万人。林缚要是使出吃奶的劲,将刘安儿围徐州的主力破掉,最终涌入山东西部、中州东部地区的流民军残部很可能多达三十万人。
三十万人数虽众,但精锐尽丧,余者缺衣少粮、兵甲不全、队伍不整,如丧家之犬。
同时占据济南、平原、大名、河中四府的梁氏兵马已扩编五六万之众,编训也有三四个月,正磨刀霍霍、擦拳待动。
一旦流民军残部大量的给梁氏击破收编,梁氏的势力将再度膨胀。
到那时,林缚使出吃奶的劲来,也无法保证他们在青州、在胶莱河两岸的势力,不给梁氏驱逐出来。
林缚是要将流民军赶去山东,但也要让撤去山东的流民军是一块梁氏啃不动的硬骨头。更长远的看,即使这时候将徐州让出来,给流民军占去,也比费尽全力将刘安儿部打残,要好得多。
林缚负手下岗楼,站到浮着一层黄土的泥地上,跟刘庭州说道:“朝廷是不是该许我们招安流民军?这流贼跟春后的韮菜似的,一茬接一茬的,杀不光啊,大多数人从贼,也是混一口饭吃,谁又忍心对他们举起屠刀来?”
“……”刘庭州微微一怔,整个局势正慢慢的向朝廷有利的方向转变,林缚怎么就突然提出招安之事来?说道,“姑息养贼,未长久之策;即使要招安,也要将流匪打残了、打痛了才成。再说,寇首刘安儿又岂是雌伏之辈?”
“我军占据睢宁、封锁汴水、泗水,抵其腰眼,断其咽喉,雌不雌伏,已容不得他了!”林缚哂然一笑,说道,“招安一事,也许要派人进徐州,问一问岳督的意见!”
肖魁安暗道:此时派人进徐州,又岂是容易的事情?
刘庭州暗道:若是真能派人进徐州,岳冷秋虽有总督之名义,战局大势却给林缚掌握在手里,是和是战,岳冷秋又怎么做得主?岳冷秋为求脱身,难道会硬着头皮打下去不成?
相对坐看徐州城破、岳冷秋与长淮军给灭,招安议和倒是更容易接受了。
想到这里,刘庭州毅然说道:“若议招安事,老夫愿为信使进徐州!想来流寇也不会留难我一白首老头。”
“那就辛苦刘大人了。”林缚说道。
招安议和,还是会让岳冷秋受益,但就眼下的形势,却是上策。
相比较鲸吞浙东的奢家,围大同而观望中原的东胡人,岳冷秋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大患,即使岳冷秋还霸着江淮总督的位子不放,对江东左军的限制也相当有限了。便是鲁北招兵买马的梁氏,以及在潼关顿兵观望的曹氏,也要比岳冷秋更来得头疼。
这时候留着岳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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