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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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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江宁议事,前后就差了一天。”林缚摇了摇头,陈芝虎之前就是大同镇守备,职同提督官,改任河南制置使,是降职任用,这个消息对林缚来说很突然。

陈芝虎的调离,涉及到燕北防线的根本。李卓要是提前知道消息,一定会先派人过来跟淮东通气。要是李卓对陈芝虎的调离也指手不及的话,朝廷真正推动这桩事的,也就那几个人了,不会很难猜。

“我看也未必是桩坏事,”林庭立说道,“将红袄女残部荡除,淮泗就将彻底的安顿下来,陈芝虎再率部返回大同就是,淮西兵马也能南调跟奢家作战……”

“将希望寄于一役,过于凶险了,”林缚微微摇了摇头,“奢家有人在高丽与东虏有所接触,而奢家又一向注意联络流寇,朝廷很难争出先手来……”

从围棋上来,调陈芝虎所部南下,可谓脱先,初看是一步好棋,恰恰留下非常大的隐患。为了弥补这个隐患,李卓很可能会被迫提前从辽西出兵,从内线跳到外线作战。

陈芝虎守大同,虽然打得惨烈,但毕竟将东胡人击退;去年淮泗乱民也大体荡除,岳冷秋随后在淮西取得一系列对罗献成部的胜利,江东、江西、两浙沿钱江所形成的防线也日益稳定,对奢家作战也屡有小胜。

在这种的局势下,官兵还体现出相当不错的战斗力,难免使人乐观,而各地财政压力越来越大,又难免使人急躁。

林庭立对局势也有乐观判断,林缚不是很奇怪,要没有一点蛊惑性,朝廷也不可能调陈芝虎南下。林缚心里想:也许真正的危险来自当今皇帝脑子里急躁的念头,也许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只要存在可能性,他想搏一搏了。

今夜也讨论不出什么来,只是大家坐下来初步的交换一下意见。

夜深时,林庭立等人都相继回去休息,还要在江宁留几天,没必要将话在今夜说话。

夜虽深,林缚却难眠,与林梦得还坐在月下谈事。

“二老爷话里的意思,真要将河南、淮西的局势平定了,宁王府调东阳军南下打奢家,他也不会反对!”林梦得说道,“他对当前的局势,看法也乐观了一些。”

“也不能怪他,”林缚说道,“你总不能指望别人的心思跟淮东完全一致!”

更多的野心家所图谋的仅仅是更大的权势,又有几个人稍有势力时,会想到起兵造反争夺帝位?

说起权势来,林庭立如今也是位高权重。这世道继续乱下来,未必就能使他的权势多增加一分,反而会带来许多不确定性的危险。

仅仅从个人及家族权势的角度来看,林庭立期望元氏能恢复中兴之治,是可以理解的。而张玉伯、赵舒翰等人,还是受传统的儒学影响很深,有着很强烈的对朝廷尽忠的心思。

真是有着这些的期望,对局势的判断自然也将乐观一些。

林缚如今也只能掌握淮东军司内部,注意统一思想;林庭立、林续文以及赵舒翰、张玉伯,甚至顾悟尘、顾嗣元、陈/元亮、赵勤民等人毕竟不属于淮东军司内部。他们有各自的心思、各自的利益、各自的抱负与追求,林缚也不能强求。

“我知道是这么回事,我就担心钱庄之事,未必能在江宁得到很好的回应。”林梦得说道。

“很多时候,要有求同存异的心思,才能做成事情,”林缚说道,“局势能稳定下来,设钱庄更是有益众人的举措,如今江宁能有乐观的情绪跟判断,对钱庄之事反而是利的……你也不能急躁的希望东阳乡党将筹码都押在淮东身上,不要焦急,能做到什么程度,尽力而为就可。”

“也是,是我心急了,”林梦得自嘲的笑了笑,“这局势好转,大家才会盼望钱能生钱!”

君子不器

次日,林缚换上御赐鹤图朱紫公服,腰缠镶金银犀角玉饰牛皮腰鞓、头带双直翅黑幞纱冠,在百余侍卫簇拥下,从东华门进城,先去东城藏津桥顾府拜见岳母父顾悟尘夫妇。

江宁城里有资格穿紫的王公大臣也有二十余人,但多是给踢到江宁来守陵的江宁六部大臣或封爵甚高而无实权的显贵,真正手握重权的穿紫大臣,仅寥寥数人。

江淮总督岳冷秋算一位。

江宁府尹王学善算一位。

江东宣抚使王添算一位。

江东按察使兼江宁左都御史余心源算一位。

江宁兵部尚书程余谦算一位。

江宁兵部侍郎顾悟尘算一位。

原庐州镇守、江东提督兼徽南制置使邓愈算一位。

相比较上述几位,林缚年仅二十四岁,虽官阶未到三品之上,但累积军功、政绩,得御赐紫裳,真真切切的是江东郡的巨头人物,则格外的耀眼。

林缚面容清俊,脸颊上有两三道还没有消去的伤疤,身材略显削瘦,然而即使穿着文官公服,骑在青黑色的高头骏马,在诸多披甲骑侍的簇拥下,依旧如一柄绝世刃器,即使藏在鞘里,也能让人感觉到那无坚不摧的锋芒。

这些年来,战事不断,好几个郡都给糟蹋残了,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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