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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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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大多数官吏还是清白的,身为登州主官的柳叶飞投敌罪名坐实,下面的官吏在这时候能安定下心思来才叫见鬼。

更乱的是城里五六万民众,大敌临头之际,都如没头的苍蝇一般,加上街头地痞流氓借乱兴事、趁火打劫,眼下更是乱成一团麻。

不仅要将登州城里的人跟物资都从海路撤走,还要尽可能发动宣传,将登州城外的乡农撤走,以尽可能削弱燕胡在占领登州之后所能获得的军事助力。

当然,登州城离海岸还要七八里的距离,赵虎若不能顺利的将陈芝虎所派来的这路骑兵偏师击退,在敌骑兵的窥视,想要组织五六万人出登州城从海路撤退的难度极大。

如今要靠一营步卒安顿好登州形势,恢复最基本的防务,不比赵虎率主力去七甲阻击陈芝虎所派骑兵偏师轻松多少。

高宗庭来登州的次数也多,跟元知兴等登州官员也都见过面,当然也不如胡萸儿对登州的情况更熟悉。

再加上要坐实柳叶飞的投敌罪名,在登州官民面前,胡萸儿的举证自然也更有说服力。

“柳知…柳大人…柳叶飞他…他…竟然暗中投敌!”府通判元知兴给高宗庭、胡萸儿当面告之柳叶飞暗中投敌,与陈芝虎勾结欲谋登州,愣怔了片晌,结结巴巴的半天,才将话说圆溜了。

“柳叶飞已束手受擒,其心腹亲信虽有逃脱,也给捉住几个,请元大人亲自讯问。”高宗庭说道。

高宗庭在淮东正式的官员是典书令,其军情司南司统制的职衔只是淮东内部所立,外面人可不会承认——军司典书令是个位卑权重的官差,与主簿相似,摊开到台面上来算官阶,还远比不得府通判。

淮东冒充江宁特使,拿兵部文函进刀鱼寨,声称携有密旨诱柳叶飞出登州城——这事说小不小,但能将柳叶飞投敌的罪名坐实了,说大也没有多大。

除了这点之外,急于坐实柳叶飞投敌的罪名,也是出于希望元知兴等登州官员能积极配合他们从登州城撤人、撤物资的需要。

高宗庭、赵虎他们手里的兵力,只勉强够控制登州城与刀鱼寨,归登州府所辖的莱州、莱阳、海阳、平度、招远等县散得较开,在陈芝虎精锐兵力的威胁之下,其人员与物资的撤离,还是需要以登州府的名义发文派人去联络,无法分兵强制执行。

包括滞守平度的赵珍,也未必肯信淮东与胡萸儿的一面之辞,元知兴等登州官吏,这时候就能发挥重要作用……

“这……”元知兴起初也只当柳叶飞是个贪生怕死的货,万没有想到他已暗中投敌,跟胡萸儿最初的反应一样,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迟疑了半天,才说道,“还请高大人做主……”他也没有迂腐到这时候还跟高宗庭争主事权,也晓得淮东兵马已经上岸来,登州诸人也只能指望淮东兵马能击退虏兵。

即便柳叶飞给冤枉,也要等有命去江宁才会有申诉的机会。

淮东援军数千人上岸来,登州城里就没有大敌压境的紧迫感,元知兴这些登州官员,总算是恢复了些正常。

胡萸儿说过柳叶飞率兵到刀鱼寨城外闻知淮东军进城扭头便逃的事情,元知兴便信了大半——俗话说得好,不做贼心虚什么?

柳叶飞在乱战中受了重伤,肋下中箭,胸骨给马蹄踩断,没有当场死去,也只是多挨些日子的痛苦;偶有醒来,不多久便又痛昏过去,自然是无法审问。

其侄柳致永倒是有些骨气,一口咬定淮东与胡萸儿诬陷他们——然而参与其事的心腹亲信,像柳致永这般有骨气没有几人。

柳叶飞的义子柳方没能趁兵逃出去,给捉了过来,很快就熬不住刑讯,一五一十的将柳叶飞通过柳致永跟陈芝虎密谋的事情交待出来。

更重要的从柳叶飞宅子里搜到张协劝他投敌的信函——证据确凿,也轮不到柳致永再狡辩。

元知兴等登州官员这时候都相信柳叶飞确已投敌,不管是嘴上还是心头,都将柳叶飞恨死,当下将其家小及心腹亲信的家小近百十号人一并收监关押起来,待押回江宁再处置。

好在柳叶飞怕参与人多容易走透风声,真正知悉其事的也就柳叶飞从江宁到登州赴任时所带的几名僚席、心腹,登州府衙倒没有几名官吏陷进去——且不管登州府官吏在大敌来临之前,未必就有节操可言,但眼下还是能用他们去组织民众撤退的。

拖到午时,登州城里乱糟糟的场面,终是稍稍的安定下来。

赵虎进城时,纠集杂兵想夺回北城的梁寿与施安金表现出超乎常人的胆识跟节操,这时也临时给高宗庭委托重任,协助陈恩泽恢复登州城的防守——有时间守城除了经验外,更重要是面对敌军压境而能镇定反抗的勇气。

说起来梁寿,高宗庭也曾听说过登州城里有这么一号人物。

梁寿是屠户出身,费了一番力气才挤进衙门里当衙役,为人任侠好义,在市井之间颇有声望。

梁寿一出面,当下就从街巷拉了上千壮勇登上城头协助防守。比元知兴等庸碌官吏,梁寿对登州当前所面临的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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