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节(2 / 3)
江西中南部地区,先控制鄱阳湖及赣江上游,无疑是奢家此时唯一能有的选择。
“要是赣州能撑过两个月,形势就未必大坏。”叶君安说道。
“是啊,关键要看赣州那边能不能撑过两个月。”林缚感慨说道。
如今燕胡有数万兵马堆在寿张,无论是淮东军还是长淮军还是董原的淮西,要南撤,都不能仓促,要徐徐南退,不留半点破绽,不能给燕胡骑兵扑上来咬住。
河淮防线要稳住,要能从北线调兵支援南线,少说需要两个月的时间;再者也要确认燕胡在北线暂时不会形成威胁之后,才敢北兵南调增援。
这时候刘妙贞等将走进来,高宗庭、叶君安才依次在两侧坐下。
林缚与刘妙贞说道:“奢家很可能近几天就会对江西用兵,也可能会断然放弃富阳,淮东暂时是插不上手了。我会先回徐州去,能提前做些准备也是好的……你在麟州,不仅要防备寿张方向,也要防备梁氏有投敌的可能。待长淮、淮西诸军皆撤,我在徐州为你接风洗尘。”
“妙贞谨遵大人所令。”刘妙贞俯身拜倒。
因富阳局势变化,林缚没有等到最后,而是让刘妙贞率部在麟州殿后,他先撤往徐州。
林缚南返徐州没两日,就传来奢飞熊将兵分作两路,从婺源、信州上饶,沿婺江、信江西进的消息。
江西势危,但对徐州的影响不大,徐州还沉浸在大捷的余庆之中。
江宁对林缚及淮东诸将的封赏,也随张玉伯从江宁述职返回而抵达徐州。
林缚受封彭城郡公,正二品四等爵,食邑两千户,实领;在淮东、浙东制置使外,再兼领徐州制置使。刘妙贞等将受封轻车都督等武衔。
刘安儿当年在接受招安之后,才给陈韩三诛杀。虽然此计出于岳冷秋,但陈韩三叛反,江宁自然将一切的糊涂账都算到陈韩三的头上去,也正式追封刘安儿为凤阳伯、濠州将军,由其子袭其爵,食邑五百户。
食邑分虚实,寻常封邑,只是虚授,最终还是折算成食邑钱由受爵之人受领。
食邑五百户,也就每年多领四五十两银子的食邑钱而已,谁每年还差几十两银子?
林缚实领两千户,意味着划为林缚领邑的两千户民,其税权与地方官府脱离关系,林缚可以直接派收税官过去。在税权差不多等同于治权的当世,这两千户民也就成为林缚的家臣子民,意思大不一样。
这也是浙南、会稽战绩压着不赏,拖到徐州大捷,江宁无法拖延下去再不论功行赏,又怕一下子封国公,接下来就没了封赏的余地。
如今异姓封王者,唯有关中曹氏,曹义渠悍然出兵两川,与公然叛反也无两样。江宁可不敢轻易将王爵封给林缚。
张玉伯也是有功之臣,数年来与陈韩三唇齿相伴,对牵制、限制陈韩三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关键时刻又与柳西林协同王府卫营守住楚王府,并顺利夺城——说起来诈降诱敌之策,还是张玉伯最先提出。
张玉伯有功在身,拔擢升迁是应有之义,但最终促使张玉伯将回江宁出任工部侍郎的,是林缚正式举荐刘妙贞兼知徐州。不仅张玉伯会离开徐州,楚王元翰成也将移藩别地。
一来元翰成与淮东始终有着疙瘩,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而有根本性的变化;二来楚王府两次差点毁于战火,两次差点给灭家亡族——林缚有意将徐州打造成纯粹的军镇,又位于两军对岸的外围、前沿,自然就不再适合做王藩封居之所。
驱虎吞狼
越朝的危机,便如水面上飘着的葫芦,按住屁股翘起头,总是没有一刻稍停。
江西势危,但江西离徐州有千里之遥,徐州城里的民众,头顶悬着的利剑总算是移除了。
陈韩三公然叛变才一天时间,就给打得大败——将叛军逐出去,徐州总算没有再遭受一次摧残;但是徐州经历淮泗战事的摧残,战后没有得到很好的修复,整座城池仍显得残破不堪。
小蛮等女眷虽说秋后随林缚北上,但也没有相聚的机会,徐州局势稳定下来,便从山阴赶来徐州相会,没有住进城里,就住在徐州城西南的石狗湖畔。
石狗湖分东西两湖,周十余里,远无法跟北面的微山湖、巨野泽以及南面的洪泽浦、清江浦等巨泽大湖相比,也是徐州城外围难得的好出去。
石狗湖及周围数万亩湖田以及庄园,都是楚王府的物业。
因马服案,淮东与楚王府的关系一度恶化到要拉开架式厮打的程度;徐州战事过后,楚王元翰成主动将石狗湖北岸的一座庄子送给林缚,用来安置北上的女眷,意在缓和彼此间一度剑张弩张的紧张关系。
这时湖水结冰,覆着白雪,岸柳婆娑,挂冰垂霜,远近山峦也是淡雅的水墨疏影,景致十分的迷人。
常年在外征战,也难得享受人生,返回徐州后,林缚便将手头的事务丢给旁人,一头栽到位于石狗湖北畔的留香园里。
回徐州后,难得艳阳天气,四野又静止无风,林缚与诸女出庄子到湖畔小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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