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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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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奏……”

“有什么事情快说,张晏无需回避。”元鉴武说道。

王学善眼睛转了两圈,张晏在这里倒出乎他的意料,担心给他看出破绽来,但都走了文华殿,就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说道:“臣得秘报,海陵王及太后已于三日前给秘密接进淮东军在崇州的军营……”

“什么,淮东好大的胆子!”元鉴武豁然站起来,怒目瞪向王学善,好像是王学善将鲁王接了过来。

张晏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也不顾失仪,厉声质问王学善:“王大人说这话,可有什么依据?”

“要什么依据,淮东兵马迟迟未动,可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元鉴武失去理智的厉声质问张晏,“到现在,你还要替淮东辩解不成?”

张晏连声告罪,王学善心头抹着汗。他虽然准备好人证,但也怕给老辣的张晏、陈西言等人看出破绽,没想到皇上倒是第一个深信不疑。

虽然这么说,王学善还是小心翼翼的说道:“臣与彭城郡公素来不睦,江宁城人所皆知。彭城郡公崛起江宁,善使阴狠手段,臣也不得不有所防备。故臣遣线人应募到彭城郡公府上做事,以为刺探。海陵王进淮东军营一事,彭城郡公府上秘密相传,臣的线人得知此事非同小可,当即潜出崇州,回江宁报得臣知晓;此外,海陵王府内外,也都是淮东军的甲卒,外人难以接近……”

廷争

王学善所言非同小可,即使他言称有人证,但也是孤证,这时节根本无法派人去崇州核实,林续文与黄锦年也都先后脚离开江宁,也无法当面对质,但张晏晓得淮东不管有什么居心,这时候江宁城里绝不能自乱了阵脚。

趁着皇上亲自提问王学善派去彭城郡公府上做仆役的眼线,张晏派了一名亲信太监到前殿的政事堂,跟陈西言言语一声。皇上真要任着脾气乱来,也只有陈西言能拧得过。

江宁势危,叛军就在百里之外,陈西言、左承幕、程余谦等人几乎是昼夜不离政事堂,得张晏派人通风报信,三人赶紧到文华殿见驾。

陈西言等人闯殿而来,永兴帝元鉴武瞪了张晏一眼,知道是他派人去通风报信,觉得自己虽是九五之尊,却连一个听话的心腹都没有,心情更是暴躁,唬着脸问陈西言三人:“三位爱卿急冲冲赶来,有何要事要奏?”

“臣与左相、程相商议着从城里再募勇卒上城头协防,特来跟皇上讨个主意,”陈西言袖手而答,站在殿前,剐了王学善一眼,问道,“王大人怎么在宫里?”

“淮东都将鲁王接进军营,要不是王大人得眼线密报,朕与尔等怕是临死都给蒙在鼓里!”元鉴武厉声问道。

“皇上万不可信片面之辞。”陈西言说道。

“陈相可担保淮东就无异心?”元鉴武质问道。

陈西言无言以对,从当年假勤王之名而行声东击西之策,淮东就嚣张跋扈到极点。只是当年迫于形势,而淮东的行为又符江南地方势力的利益,大家又不得不跟淮东媾和,继而在宁鲁之争的问题上,淮东又是拥立宁王最重要的势力。江宁虽然猜忌淮东,又不得不事事依仗淮东。淮东事事自成体系,普通民众或因淮东战绩彪炳而视其为朝廷砥柱,稍有些见识的官员,哪个能拍着胸脯说淮东没有异心?

陈西言这两年来,时时事事谋算筹划,可不就是有一份心思要压制淮东的异心吗?

陈西言站在那里琢磨说辞,永兴帝元鉴武接着说道:“南征闽东前,林缚反常去探视鲁王及太后,随后又直接派淮东甲卒侍卫海陵王府。高强信函出入崇州,也要经淮东之手——这种种事,陈相你心里也都清楚,今日淮东将鲁王接入军营,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永兴帝接连质问,陈西言、左承幕、程余谦、张晏等人都无人回答,因为在他们的心里,也不会天真的认为林缚对朝廷、对元氏忠心耿耿。

至少在徽州失陷之前,江宁还是能及时得到关于海陵王府的最新消息。虽说林缚回崇州探望太后、鲁王也属正常,而淮东当时是借口海陵王府受盗贼侵扰才派甲卒加强护卫,但在阴谋者的眼里,正常的情况也会变得不正常,更何况淮东不避嫌的行为本身就难圆其说。

王学善说道:“林缚十三日即到萧山,而淮东援军到今日也不见踪迹,怕是没有缘故!”

陈西言气得瞪眼吹胡子,当初他本已将谢朝忠领兵的事情拦下来,便是他跳出来反水,使得朝廷众臣纷纷转向,终致徽州惨败,这时节又是他跳出来添乱子,怎么叫人不恨?

王学善没有明说,但是潜台词跟和尚上的虱子一样明显:淮东援军迟迟不至,就是等着江宁陷落,好拥立新帝。淮东援军不会过来,江州军也不会过来,没有援军过来,江宁迟早会陷落。

王学善的潜台词就是要唆使永兴帝弃江宁巡狩淮西!

殿里也没有几人,陈西言也就不再顾忌什么,直接说道:“皇上,淮东有异心也罢,无异心也罢,老臣愿为皇上拼死守住江宁城。只要江宁城在,皇上仍然是大越的皇上,淮东断不敢轻易做出攻而众之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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