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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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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兵之事。

“池州地狭兵瘦,西进道路又险阻,秋后对江州用兵,怕是难以成行……”

林缚高坐堂上,文武官员分两列而坐,邓愈坐在刘庭州下首,对林缚督促池州对江西用兵事,自然是百般推搪。

邓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接着说道:“池州之窘迫,岳督在信里都有言明,请枢密使体察……”

“各地都在抱怨的,这个困难,那个困难,要是什么问题,都叫本院来替你们一力解决掉,还要大家干什么?”林缚不满的说道,叫邓愈将岳冷秋的信函递到案前来,拆开来阅看,越看眉头蹙得越紧,最终不耐烦的将信件丢到一边,说道,“岳大人任江淮总督时,本院独治崇州,未得郡司一分钱粮,而独御东海寇于境内,崇州当时的情况,难道要比今日的池州要好?”

刘庭州等人坐在堂下,心想林缚不忘记岳冷秋当年给他穿小鞋的事情,如今风水轮流转,也没有必要说得如此赤裸裸……

邓愈神情窘迫,林缚要翻跟岳冷秋之间的旧帐,叫他如何应答?

“那池州到底有没有用兵方案?”林缚手撑着桌子问邓愈,“潭州那边与浙闽叛军接战已有三月;荆湖也重兵陈于鄂州,从西翼进迫江州,分潭州之忧,而池州兵马龟缩不前,难不成叫荆湖、潭州将江州打下来之后,再叫池州派兵去取?”

荆湖、湘湖虽然大体以扬子江为分野,但位于杨子江南岸、罗霄岭北麓的津口、鄂州等地,在地势上与北岸的江夏、蓟春等地融为一体,故而自古以来,都隶于北岸。江西与湘湖接界,多是罗霄岭中南麓与南岭北麓的通道,从豫章沿赣江而上便是袁州,从袁州西进,经芦溪,便到潭州东境。

奢文庄率残部退归江州之后,即令叛将黄秉蒿率原部兵马从袁州西进湘潭,对兵力本就不强的潭州构成极大的压力,在芦溪等县境内,接连而战,暂时也势均力敌,没有分出胜负来。

而奢家即便得杨雄归附,实际的水军势力并不强,同时要应对下游的池州及淮东水营,除了扼守鄱阳湖口外,无力逆流西进,去控制上游鄂州、江夏的江域。

永兴帝东归江宁之后,江宁对曹家就改变方针,三月初派使臣进关中,委曹义渠川秦总督,算是默认曹家割据川东的事实,决定行联曹抗燕。

曹家也正给从西北迂回打来的燕兵压得喘不气来,巴不得跟江宁这边停息纷斗,上表请罪之余,还请江宁派监察御史进驻两川及关中,以示承认江宁的法统。

荆湖西线防御川东的紧迫形势就此缓和下来,故而能抽出更多兵力用于其他方面。

罗献成虽说始终是荆湖所面临的最大威胁,但奢家进犯江宁里,罗献成没敢有什么动作。当然更可能是罗献成没有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但在荆湖胡文穆的眼里,比起奢家据江州西进鄂州、江夏的威胁,罗献成的威胁要小得多。

从三月之后,胡文穆在荆湖着重加强的是东线鄂州、江夏一线的布防。

如今在江西的外围,有淮东本部兵马从黟山南麓上饶方向与江西接壤,潭州从罗霄岭南麓芦溪方向与江西接壤,荆湖从罗霄岭北麓鄂州方向与江西接壤,池州从黟山北麓、九子山与江西接壤,三方对江西都要进迫动作,唯有池州还按兵不动——林缚语气如此严厉,毫不留情面。

邓愈资历虽老,但在年轻气盛、位高权重、战功彪炳的林缚面前,只是难堪得脸色涨红,半句话都回驳不得。

不要看岳笃明在背后抱怨不停,真到都堂来议事,萎缩在那里,实在没有站出来帮邓愈一把、跟林缚公开叫板的胆量……

这次军议,就池州、荆湖、南阳还有淮西派人过来,林缚言语里拉荆湖而打池州——刘庭州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池州的情况,确实要比荆湖窘迫得多,难以对江州构成威胁。仓促用兵,反而成害;若败,江宁西边的屏障就要淮东兵马一力存挡,也非好事……”

刘庭州帮邓愈说话,林缚不会觉得奇怪,他说道:“有困难,可以提,但也不能光将困难摆出来跟江宁叫苦?荆湖就没有困难,潭州就没有困难了?寿州跟南阳,哪一家的日子好过了?如今户部拔给枢密院的钱粮总盘子就那么大,一窝粥平分了,谁都不会认真的干活,本院想着,谁家干得好,就多分一点,谁家干得差,那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要是淮西今年能将陈韩三残部从淮山东北麓逐走,多拨二三十万两银子,也是应得了,但总盘子那就么大,淮西多得了,那必然要有地方少得,如此说来,大家大概便能明白该怎么做了吧?”

听到这里,邓愈的脸涨如猪肝,恼急道:“此对池州大不公!”

“有何不公?”林缚问道。

“荆、潭、寿、南阳,皆治下有民,兵损可募丁壮补充,唯池州治下民勇不足万人,兵马出征,民夫都嫌不足,倘若有什么折损,兵马不得补充,这哪里是持久之计?”邓愈辩道。

“那你们将彭泽、都昌打来,地盘不就有了,治民不就有了?”林缚问道。

“未胜而先虑败,才是用兵正道——倘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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