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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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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鄂湘等郡边缘化……”

陈华文点点头,此时中枢岁入主要来自于江东郡,而江东郡诸府又受枢密院直领,会导致以后调入的中枢官员大比例的向江东郡倾斜,使得以后的枢密院成为江东郡之枢密院。一方面会使枢密院权力过度膨胀,第二方面会使浙闽鄂湘等郡给边缘化,绝非好事。

林缚继续说道:“我想将寿、濠、信阳、东阳及庐州五府以及江南岸的弋江、池州两府诸县单独划出来(也是大体按照后世的安徽省),新置一个宣抚使司;崇州五县及江宁府设两个直隶府,余下的江东郡部分再设置一个宣抚使司……这只是我一个想法,你们先小范围内讨论一下,要是可行,就交由公府会议议决!”

江东郡诸府受枢密院直辖,枢密院就几乎直接控制全国近八成的财力;有林缚在,枢密院自然翻不了天,但实际上并不是好的权力结构——林缚是要将江东郡诸府从枢密院独立出来,再分拆成四大块,以达跟江西、两浙及闽东、两湘等郡平衡的目的。

“此外,下一步我打算将明州府、泉州、夷州府,从两浙、闽东宣抚司单独划出来,归枢密院直辖,”林缚说道,“一方面是方便枢密院直接使新政在这三府深化下去;另一方面一旦新政深入的实行下去,明州、泉州以及夷州的财税规模将远超普通府县,就需要枢密院直接掌握……”

此时中枢合并户部及枢密院的岁入,计有一千六百万银元来自于江东郡,其中崇州五县贡献将近四成,逾六百万银元。而以往两湘缴归中枢的税赋及漕粮总计都不过三百万两银;江东郡作为元越传统的财赋重地,缴归中枢的税赋及漕粮最高年度总计都不超过六百万两银,以此可见新政的威力。

新政要深入的执行下去,明州、泉州以及夷州府的税入都将大幅提高,将能很轻易的超过传统郡司的财税水平。要是将三府还划归两浙、闽东郡司管辖,就会导致两浙、闽东郡司的财权过大。

林缚要实行的新政,不仅涉及到中枢权力分配,还要进一步的调整权力在中枢与地方郡司之间的分配:不把江东郡从枢密院拆出来,拆开四块,就很容易使权力过度集中于个别人手里,同时也要削弱地方割据独立的可能……

在淮西的基础上再合并弋江、池州两府新置一个宣抚使司,陈华文自然是宣抚使的当然人选,所以林缚也是将这个问题先跟他谈,让他做些准备去推动这个工作。

见陈华文及高宗庭、王成服、孙尚望等人将他的话记下来,林缚心里感慨,跟陈华文说道:“你便送到这里吧,莫要耽搁了回庐州的行程!”让陈华文告退。

陈华文下车去,与随行的庐州官员及随扈退到路旁,车马队缓缓启行,往北面寿州行去。

林缚还继续留高宗庭、王成服、孙尚望三人在他车里商议事情。

林缚说道:“田制新税政颁发下去,虽有些议论,但还在可以控制范围之内;我想接下来大力去推动改市商税了,下面的阻力,应该会小一些……”

高宗庭说道:“主公革新市商税,将传统的榷税拆成场税与市商税两块,地方将得到很大一块的利益,至少在府县以下,不会有阻力……”

传统榷税的大宗,有盐铁茶马酒诸类,这些以往都是内库的收入来源,与户部及地方无关,故而盐铁使、茶瓷等税监使,大多是宦臣充当。

以两淮盐场为例,每年盐税收入高达两百万银,皆入内库;以浮梁茶业为例,江西浮梁府茶事最盛时,年产五百万斤新茶,茶税最高时一年能征四十万两银。

除了榷税之外,过税厘金也归入内府,由内府派宦臣到各地设税卡监收;这也是元越中期侍臣势力膨胀、郝宗成、张晏、刘直等侍臣能制衡外臣的一个关键原因。

宦臣势力过度膨胀,使得宦臣与外臣势力之间的争斗就格外的血腥,而宦臣充当税监横行地方,不受中枢监管,而皇帝不谙世务,给几个宦臣操、弄在手里,又如何有效的去掌握宦臣势力?从而导致种种弊端,最终造成庞大的榷税、市商税收入给权贵、地方势力及宦臣分享,仅有一小部分归入内府的局面。

林缚要实相权,最根本的,就是要将天下能够收归中枢、统一调拨的岁入,都集中到枢密院去。当然枢密院之下,在支度司之外,新设立税政司、矿监司、工坊司,是将财权在枢密院内部进一步分散掉。

新的市商税,林缚将大幅调低榷税征收幅度,以场税的形式并入工矿税一体征收,但允许地方官府额外从入境销售的盐茶等商品里,以二十抽一的比例,征收市商税。

王成服笑道:“仅以盐事一项,地方官府总计能额外增加一百万银元的收入。新市商税实施之后,分摊到各县,每年能多两千到一万银元不等的财力用于地方支度,府县怎么会反对?”

林缚说道:“我们要在县之下多设巡检司、设乡司管理地方事务,打破以往王法不下县的格局,不想方设法的给地方增加收入怎么行?”

要使新政能够贯彻下去,就要在县之下增设乡司,将政权的触手渗透到乡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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