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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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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将来与淮东相争不利,也有一个可退守的根据地;二是要河中府向伏牛山区提供五十万石粮草以及一部分兵甲战械,以为许昌兵马在最为艰难时,能支撑一年所耗;三是允许河中府的民户流往许昌,使许昌能得到丁壮、增加屯垦粮田;四是许昌一旦受到南面的攻击,燕京在河中府及大梁的驻兵,有相援的义务。

当然董原此时不敢直接将这些把柄落到淮东的手里,所以上述之条件,是通过曹家此时部署在伏牛山区的一部兵马进行。曹家一旦拥立新帝,董原在许昌也将共拥之,视渝州为主,曹家便将伏牛山区的兵马划给许昌所辖,燕京拔给伏牛山的粮草、兵械,就自然归许昌所得。

曹家与董原所提的条件都不简单,倘若这些条件都满足曹、董,而曹、董又拖延着不另立新帝,与江宁针锋相对,那燕京就得不偿失了。

叶济尔也难作决断。

东行

十一月中旬,淮北也是大雪覆地。

虽说入冬后河淮冰封,是燕胡骑兵纵横的天下。不过燕胡经荆襄会战之挫,虽说这两年来得到休生养息的机会,但在河淮地区,燕胡还没能恢复兵力上的优势,故而入冬之后,淮北的防御形势还谈不上严峻。

大雪天气,民众都窝在村寨里活动,冰天雪地里,半天一个人影都看不到。陈家塘哨堡屹立在泗水西岸,峙守着陈家塘浮桥。

陈家塘浮桥宽五百六十余米,用铁索将三十一艘浮舟锁接,铺以栈板,是宿豫以南汴水之上最重要的渡桥。虽说这里已是徐泗腹地,南面就是泗阳重镇,但除了陈家塘乡司外,淮阳在此还常年驻有一哨甲卒。

泗水进入十一月就冰封起来,河冰将浮舟卡住,这时候桥上再行车马,对舟桥的伤害极大。通常情况下浮桥会在入冬后撤去,但为了保障泗水两岸的陆路通畅,即使舟桥损耗高到一年一换,陈家塘浮桥在汴水冰封之后,也没有撤去,依旧横跨在河冰之上。

一队车马从地平线冒出来,六辆马车在百余骑兵的护卫下渐行渐近。

商民过桥,由乡司巡检;携兵武者则由驻军负责巡检。看着百余骑兵由远渐近,哨堡响起警戒的钟声,同时又有两骑出哨堡驰迎过去,很快拿着过路兵马的通行路函回来。

岳周从外面揭开的车帘子,刺骨的寒风从车外窜进来,岳冷秋缩了缩肩,微眯起眼,看着守卫森严的哨堡,耐心的等候放行的令旗示下。

坐在侧边的岳峙,也撩眼去看浮桥左右的情形,说道:“都说崇国公居海州而望江宁,但徐泗境内的车辙未停下啊!”

岳冷秋看着车前车辙纵横,将驰道上的积雪压得支离破碎,看车辙的痕迹,近两天来从这里经过的重载马车看来不在少数。

“许昌与渝州那点小动作,怎么可能瞒过江宁?”岳冷秋轻吁一口气,说道,“只是崇国公这一年来大半时间都在海州整顿军备,也叫人看不透他心里究竟怎么想!”

“以叔父所见,皇上的身子还能熬多久?”岳峙压着声音问道。

接下来局势会怎么发展,永兴帝的生死是最关键的一个岔口;在外人看来,林缚拖着不北伐,也是这个关键性的因素。

永兴帝病逝,无疑是林缚称帝的最佳时机,简单到只需要伪造一封遗诏就行。当然,这需要林缚留在江宁,或者说能随时返回江宁掌握形势。

要是林缚率军北伐之时,永兴帝病逝,事情则显然要麻烦得多、复杂得多。

林缚拖延着不北伐、程余谦在年初时辞相以及曹氏在年中时诛杀两川宣抚使秦宗源一族林缚也不予理会,又勒令河南诸镇缩减兵力——种种迹象都表明林缚在等着永兴帝病逝。

年初时就有传言说永兴帝的身子撑不过个月,偏偏一拖就是大半年,也没见永兴帝驾崩,也可以称得上是一项奇迹;岳峙这时候甚至怀疑起林缚还剩下多少耐心。

“此时应该用药吊着吧!”岳冷秋说道,他年初时回江宁见过永兴帝,那时的永兴帝连坐在龙椅都吃力,当然拖着不死也很正常。

想想元越十四朝皇帝,年纪最长不过五十九岁;永兴帝今年已经四十有四,就算病逝,也不算早夭。

说实话,林缚这次在海州召岳冷秋过去议北伐之事,但岳冷秋心里依旧揣摩不过林缚的心思,也许是林缚就谋篡事最后一次试探他的心意……

毕竟谁都不想在史书上留下贰臣之名,岳冷秋更希望林缚有耐心等到永兴帝病逝、行禅让之礼另立新朝;但是,林缚要是没有耐心,岳冷秋也清楚的知道,实际的形势不容他有更多的选择。

在荆襄会战之后,董原除非解甲归田,不然没有其他选择;董原如此人物,不到山穷水尽之时,怎甘心解甲归甲做一平庸农夫?

岳冷秋知道他跟董原有所不同,即使就此附了淮东,能知进退,林缚应该能有保他子孙富贵的度量——但一切都很难说,狡兔死走狗烹的先例太多太多,史不绝书,一旦放弃兵权,谁知道林缚翻不翻脸?

此行去海州,岳冷秋也心情也是十分的复杂——林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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