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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之间更是某种意义上的“另一个我”(1 / 2)

跑车汇入车流,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从破败的老城区驶向繁华的市中心。最终,车子平稳地停在了一处高级公寓楼下。

关清霁熄了火,车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空调最后的余风在低吟。

他侧过头,看向依旧闭着眼靠在椅背上的姜朝颂,“姜大少爷,到了,下车吧。”

姜朝颂的眼睫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眼底的墨色似乎更沉了一些。他没有立刻下车,目光透过挡风玻璃,落在公寓大堂明亮得有些刺眼的灯光上,那里进出的男女衣着光鲜,与金悦苒家那片陈旧破败的小区形成天壤之别。

“清霁,”他忽然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却似乎比刚才清晰了一些。

关清霁动作一顿,依言转头。

“离金悦苒远点。”姜朝颂说话的语气平淡。

关清霁看着他,几秒后,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带着点自嘲和难以言喻的失望,“怎么?怕我坏了你看戏的兴致?还是怕我多管闲事,脏了你的手?”

姜朝颂没有理会他话中的嘲讽,只是侧过头,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直视着关清霁,里面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认真。

“她的处理,是她的报应路。你走进去,”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沾上的泥,甩不掉。别碰那条线。”

说完,他不再看关清霁,干脆利落地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径直走向通往公寓大堂的入口,颀长的身影融入了那片明亮的光线之中。

车门被轻轻带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像是为这场不欢而散的对话画上了句号,也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关清霁独自坐在驾驶座上,手依旧搭在方向盘上。他透过车窗,看着姜朝颂的背影消失在旋转门后,水晶吊灯的光芒在他身后拉出一道冷寂的影子,转瞬便被吞噬。

车厢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烟草气息的味道。

许久,他才缓缓收回视线,身体向后重重靠进椅背。关清霁抬起手,用力地搓了搓脸,对着空无一人的副驾驶座,发出一声低低的苦笑。

“呵……”

“行吧,这个疯子……还是老样子。”他低声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嘲讽,“他哪里变了。”

阳光透过车窗,在他的侧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关清霁烦躁地扯了扯领口,昂贵的丝绸领带被扯得有些歪斜。

然后,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副驾驶座,洒落的阳光铺满了整个真皮座椅,一抹冷冽的银色显得格外突兀。

那是一小盒薄荷糖。

透明的塑料盒,银色的盖子。

那是姜朝颂惯常随身携带的薄荷糖,不知何时,被他悄无声息地遗落在了那里。

他是什么时候留下的?是刚才下车时,无意识地遗漏?还是……故意的?

关清霁盯着那盒糖,眼神复杂。

以他对姜朝颂的了解,那家伙做事向来利落,极少丢三落四,尤其是在这种刚刚进行了一场不算愉快的谈话之后。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伸出手,将那小小的盒子拿了起来。冰冷的塑料触感贴上掌心,一丝薄荷特有的清凉气息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稍稍驱散了车内残留的烦闷与窒息的低气压。

关清霁捏着糖盒,指尖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盖子上摩挲了一下。

没有多想,他打开盒盖,阳光顺势倾斜进去,就在那片光斑的中间,静静地躺着一枚小小的、印着薄荷叶图案的铝箔纸包装的糖果。

冰冷的银色糖纸在阳光下折射出一点微弱的光。

只剩下了最后一颗。

关清霁的目光落在那枚孤零零的薄荷糖上,指尖无意识地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最终只是疲惫地闭上了眼。

妈的。

他心底深处,终究还是无声地划过一句。

还算……有那么一点点,没完全烂透的良心。知道把他这个“唯一的朋友”,从他姜朝颂自己搅起的那摊浑水里往外推。

虽然这方式,一如既往的混蛋又欠揍,让人火冒三丈。

他“啪”地一声合上盖子,随手将那盒薄荷糖扔进了驾驶座旁边的杂物格里。糖盒撞击在零散的票据和充电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跑车启动,低沉的轰鸣声再次填满空间。关清霁没再看那栋公寓楼一眼,方向盘一打,跑车流畅地滑出停车位,汇入正午车流稀疏的主干道。

车窗外的世界明亮而喧嚣,阳光将一切都镀上一层刺眼的白金色,他却感觉像是刚从一场噩梦中挣脱出来。

最后分别时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脑子里盘旋——“她的处理,是她的报应路。你走进去,沾上的泥,甩不掉。别碰那条线。”

报应?姜朝颂居然也会相信这个词,真是见鬼了。

关清霁的脚无意识地加重了油门,跑车发出一阵低吼,速度陡然提升。风从敞开的车窗缝隙灌入,吹乱了他的额发,带来一丝短暂的凉意。

他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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