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夹竹桃【敬德帝 司空皇后】(八)(完)(2 / 3)
意抛出两个侧妃人选。
但他的儿子当真倔强,一举回拒了。
下朝后,在乾清宫侍疾的皇后丝毫没有给他留面子。
“活该。”司空若嫣在一旁凉凉道。“臣妾早便说,煜儿与陛下不同。”
这话说的好似她引以为傲的儿子没有他这个父亲一半血脉似的。
儿子与他最大的不同,便是拥有司空若嫣这个心性豁达的生母。
“喝吧。”司空若嫣把药碗递给他,没好气地道。药的苦涩味飘散开,他失声哑笑。
“阿嫣如今都不哄着朕了。”赵绍衡佯装叹息。当初他在景文帝跟前使了苦肉计的时候,司空若嫣尚且会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
如今她竟是连敷衍都省了。
“臣妾惶恐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臣妾怎敢逾矩?”司空若嫣懒洋洋地道,抽空瞟了对方一眼。
宫中清净了许多,但如今连个侍疾的宫妃都找不出来。蓝氏多年筹谋成空,日后还得留在宫中作为牵制自己儿子的质子,情急之下气病了。其他的妃嫔公主们更加不用说,日日缩在自己的宫殿里唯恐被祸及遭清算。有几名公主的生母甚至悄悄朝坤宁宫递消息,请求她为公主们择婚事。
赵绍衡瞟了她一眼,慢悠悠地自己把药喝光。
与元太后多年交锋,他算漏了对方的暗棋。如今对方输了,他也没落得好。
索性,他也无心折腾了。
太医耳提面命要他多加静养,他虽不耐却也照做,逐渐放权给储君。担子一空,赵绍衡更多的时候是赖在坤宁宫中,日日闹得司空若嫣厌烦。司空若嫣愈是火大,他愈是舒心。
饶是如此,他的身体还是在急速败坏,各种陈年旧疾纷纷冒头。后来他渐渐去不了坤宁宫了,换做司空若嫣至乾清宫侍疾。
临川长公主回京为家翁奔丧的时候,悄悄问了司空若嫣是怎么看待圣人的。
“……希望他死,又希望他没有那么早死罢。”司空若嫣直白的话属实大逆不道。
临川长公主无言,问道:
“犹记殿下曾经说过,您若是看不开,日后有苦头吃。殿下当下可还如往昔?”
“想什么呢,临川?”司空若嫣好笑道。“陛下无愧于天下,身为臣子,本宫自当敬爱明君。至于旁的,本宫无暇费神。”
没有获得明确答案的临川长公主默了默,只道:
“殿下,您心中清明便好。”
敬德七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了些。
乾清宫中的地龙从洛阳第一场雪开始便没有片刻中断,饶是如此,他还是像被冻僵了骨头一样,四肢沉重,几乎没有知觉。
赵绍衡一天里昏睡的时长愈来愈多,直至他每日清醒的时长不超过两个时辰。
自入了腊月,太医院一班人夜夜宿在宫中,许久没有归家了。
皇宫里的气氛愈来愈压抑。
腊月初九这一天,赵绍衡在清晨苏醒过来。
他一眼便看到累极趴在龙床边上补眠的司空若嫣。
昨日夜里他的病情反反复复,吓坏了那些太医。司空若嫣呵斥了惊慌失措的一帮人后,留宿在乾清宫中坐镇。
借着朝曦初光,他端详起司空若嫣的容颜。
近一年来,她受累了。他看到她的鬓边生了一缕华发,不由得伸手触碰。
这一动便惊醒了司空若嫣。
却见那个男人含笑望着她,精神抖擞,面若春晓之色,身如苍松劲柏。
依稀有他年少时鲜衣怒马的风姿。
司空若嫣的心沉了沉。
“阿嫣,与我出去走一走罢。”
“……好。”
走出内殿,赵绍衡止住了想要上前的宫侍,自行与司空若嫣披了大氅,步行至御花园。
“阿嫣可还记得,你与朕初次相见便是在这御花园的池塘边。”赵绍衡靠在亭子的倚栏上,欣赏周边刚刚开始绽放的腊梅。
“陛下是说当初您为了给晋南侯夫人摘花,不惜亲身入池塘那次?”司空若嫣冷声道。
“朕当时便觉得,国色当如阿嫣这般模样。”赵绍衡好脾气地点点头。“元氏有孕后,朕思索再叁,以身投诚父皇,求得父皇为你我赐婚。朕至今记得,成婚当夜阿嫣身披嫁衣,灼灼其华,万物失色。过后叁年间,朕想尽法子讨你欢心,却始终不得门道。”
“陛下这是要和臣妾清算旧事了?”
“岂敢!朕回首望这四十一年间,除却作为孩提的前五年与过去一年间,朕一生深陷权谋斗争之中,夙兴夜寐,未得片刻悠闲。这一生,乏善可陈,枯燥的很。”
“陛下即位七年以来惩恶扬善,以铁血手腕诛戮贪官,上整治朝政,下聆听民声,近年来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这般政绩,何以敢说‘乏善可陈’?”司空若嫣并未夸大其词。赵绍衡固然疑心病重,善弄权术,但他同样任人唯贤,勤俭律己,励精图治。
单以绩效来说,谁敢说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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