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追忆。
乔念看着穆家众人如同被抽掉了脊梁骨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并无快意,只有一种沉甸甸的悲凉。
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目光坦然,再次开口,声音带着恳切:“穆家主,各位长老……还有一事。”
她顿了顿,提及那个场景,声音终究还是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悲悯和愤怒,“--≈gt;≈gt;禁地第一间密室里……堆砌着……许多婴孩的尸骨……”
她顿了顿,方才有勇气继续说下去,“那些可怜的孩子……请务必派人将他们妥善安葬,入土为安。”
最后四个字,她说得极重。
空气凝固了数息。
众人虽未曾亲眼所见,却好似能从乔念的话语里,看到那足以叫人五脏六腑俱碎的悲凉场景。
穆尚雪沉静的目光落在乔念写满疲惫、悲悯与恳切的脸上,终于,缓缓颔首,清晰而沉重的声音回荡在寂静得能听到针落的议事厅中:
“此事……穆家责无旁贷。我会立刻安排可靠人手,收敛遗骸,择风水厚土之地……郑重安葬。至于再次开启禁地宝藏一事……”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复杂。
“我今晚再去试试!”乔念立刻打断了他的话,神情急切而严肃,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心,“今晚虽非满月,但月相也近圆,我想再去试试!或许……还有机会!”
萧衡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不可!”穆振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猫,猛地从颓丧中惊醒,再次沉声阻止,“禁地重开,非同小可!谁都不知道那宝藏里到底封存着什么,机关又是否另有玄机!若是再次失败,触动不可逆的毁灭机关,宝藏就此永埋地底,谁能担此责任?家主!为了我穆家的千秋基业,为了祖宗留下的传承不至断绝,必须等到下一个万无一失的满月再试!”
此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惊魂未定的穆家人的附和。
“三叔公所极是!”
“既然……既然猪血就能开启机关,”一位长老艰难地吐出“猪血”二字,脸上带着屈辱的尴尬,“那我们等下个满月,备足十桶……不,二十桶猪血进去便是!稳妥又万全!何须……何须再假手于外人?”
“外人”二字,如同冰冷的毒针,清晰地刺入乔念的耳中。
何其讽刺!
当初以为只有她的血是钥匙时,他们迫不及待地认她为“穆家血脉”。
如今真相大白,知道只需牲畜之血,她便立刻成了需要防备,急于撇清的“外人”!
穆家人的这副趋利避害,翻脸无情的嘴脸,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穆梦雪气得脸色发白,紧紧攥着拳头,漂亮的眸子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穆尚雪脸上则写满了为难。
他不是不想帮乔念,但此刻身为家主,他必须以家族利益危险。
只见,他沉吟片刻,终于还是缓缓点头,声音带着沉重的无奈:“三叔公的顾虑……确有道理……”
“穆家主!”乔念忍不住低呼一声,心头那点微弱的希望之火眼看就要熄灭。
却不想,一直沉默观察的穆鸿雪忽然再次开口,折扇轻点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看向乔念,那双桃花眼中闪烁着洞悉的光芒,“念念为何对禁地宝藏如此在意?不惜以身犯险,甚至……”
穆鸿雪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乔念包扎的手腕伤,“如此不顾一切?”
说话间,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带着一丝诱哄般的探究,“莫非……那宝藏深处,有你非取不可的……某样东西?”
一句话,便让所有的穆家人都警觉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乔念一个外人,要对禁地的宝藏如此在意?
楚知熠是她的情郎,明明昨日才受了重伤,为何现在她却只关心着禁地的事?
眼见着,除了穆梦雪之外,所有人的目光都带上了或多或少的审视与敌意,乔念闭了闭眼,终于决定说出实情。
“我需要紫玉凝草。”她说着,目光扫过穆家众人,随后落在穆尚雪的身上,“萧衡深重蚀骨缠之毒,需要紫玉凝草才能解,我不管禁地里面有什么,我只需要紫玉凝草。”
闻,一名穆家人冷笑了一声,“笑话!不管是什么草,只要是在穆家的禁地里,那就是我穆家的东西,凭什么你说要就给你?”
如今,他们已经不需要乔念的血了,何须在意她?
对于他的话,其余的穆家人也很是同意。
“就是,这紫玉凝草,一听就不是凡物,你一张嘴上下一动就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