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动和“义气”。
但一想到宇文昊看穆梦雪时那带着探究和几分异样的眼神,以及他深沉难测的性子,心头的顾虑更甚,“不行,梦雪,你是穆家人,宇文昊他……”
“就因为我是穆家人!”穆梦雪不等她说完,便抢着道:“我跟着你一起去,才更能让宇文昊相信,你入禁地是得了我们穆家首肯的!请他帮忙,也显得名正顺,省得他再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敷衍你!”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
乔念沉吟片刻,仔细咀嚼着穆梦雪的话,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有几分道理。
权衡再三,她终于缓缓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妥协和未散的担忧,“……那好吧。”
于是,乔念在穆梦雪的陪同下,再次踏入了二皇子府。
书房内,熟悉的檀香依旧袅袅升腾,却驱不散那份无形的凝重。
宇文昊端坐紫檀书案之后,听完乔念清晰道明来意后,修长如玉的手指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发出沉闷而单调的“笃、笃”声。
脸上如同戴着一副精雕细琢的面具,看不出丝毫喜怒,只有深潭般的眼眸偶尔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
穆梦雪性子直爽,最是厌烦这种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的姿态,当下便忍不住柳眉倒竖,语带不耐地催促:“喂!这忙你到底帮是不帮?给句痛快话行不行?磨磨蹭蹭的,天都要黑了!”
宇文昊的目光从桌面移开,落在了穆梦雪因不满而微微鼓起的脸颊和那毫不掩饰嘟起的樱唇上。
他不由得想起那晚山林间,她纤细却倔强的身影背着他艰难前行的画面,心口处,一丝极细微的异样感悄然泛起,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荡开微澜。
他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睫,将那不合时宜的波澜强行压制下去。
再抬眼时,他已恢复了惯常的疏离,转向乔念,声音平静无波,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冷静,甚至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乔姑娘,你太高看我了。”
他嘴角微微牵起一个弧度,却毫无暖意,“玉贵妃生前是陛下的心头至宝,她的薨逝,是父皇心头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莫说是我这等皇子,”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带着自嘲,“便是太子此刻亲自去求,父皇也断然不会允许任何人惊扰贵妃娘娘的安眠,更遑论取出陪葬之物?”
乔念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脸色也苍白了几分。
穆梦雪更是眉心紧拧成结,狠狠瞪了宇文昊一眼,霍然起身,一把拉住乔念的手臂,声音带着火气:“既然没办法,为何不早说?白白让我们在这儿干耗这么久!堂姐姐,我们走!”
说着,她拉着乔念就要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再剜宇文昊一眼,那眼神锋利得像是要在他身上戳个窟窿。
却不想,二人刚迈出两步,宇文昊那低沉平稳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再次自身后幽幽传来:“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乔念和穆梦雪脚步同时一顿,身体瞬间绷紧。
她们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神,缓缓转过身,目光再次聚焦在书案后那气定神闲的身影上。
穆梦雪气不打一处来,小脸气得微红,几乎是咬着牙质问:“宇文昊!有你说话这么大喘气的吗?!”
乔念则相对克制,压下心头的翻涌,沉声问道:“敢问二殿下,还有什么办法?”
只见宇文昊淡淡一笑,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从容地站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影在烛光下投下长长的影子。
只见,他走到靠墙那排巨大的书架旁,手指精准地探入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动作轻巧而谨慎地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长条状物件。
那油布包裹陈旧,边缘磨损,透着一股尘封已久的气息。
回到书案前,慢条斯理地揭开那层层油布,最终,一卷颜色泛黄、纸张边缘磨损起毛、显得异常厚重的图纸显露出来,散发着一股陈年纸张特有的、混合着淡淡霉味的古老气息。
“这是贵妃陵建造图纸的副本。”宇文昊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同耳语。
他修长的手指将图纸缓缓在桌面上摊开,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乔念与穆梦雪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凑上前去。
昏黄的烛光下,图纸上密密麻麻的线条、标注、符号清晰可见。
宇文昊的指尖精准地落在图纸某处复杂的结构图上,轻轻一点,“这上面,详细标注了陵墓内部的所有结构、甬道的精确走向、以及……”他刻意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同鹰隼般锐利,牢牢锁住乔念的眼睛,“所有已知机关陷阱的确切位置,和它们的触发机制和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