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州就像一个沉浸在自我编织梦境中的偏执狂,固执地认为,只要他持续不断地付出、无微不至地“关怀”,颜黛终会软化。
他们会回到过去那段他所以为的恩爱时光。
他不顾颜黛的意愿,自以为是地对她好,殊不知这种“好”,只会让颜黛感到越来越窒息,越来越厌烦,想要逃离的想法也越来越强烈。
的人,应该不会再有任何一家正规公司敢录用。”
颜黛瞳孔剧震。
傅闻州竟然用这么多人的生计和前途来威胁她?
可真是下三滥!
她气得浑身发抖,“你怎么这么卑鄙!”
“卑鄙?”傅闻州轻笑一声,无所谓地摊摊手,“你不肯吃饭,难道不是他们的饭菜让得不合你心意吗?”
“既然干不好活,被辞退就是应该的。我只是行使我雇主的权利。”
很快,别墅里所有的佣人,无论年龄大小,都被赶到门外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齐刷刷地跪了一片。
阳光炙烤着地面,也炙烤着他们惶恐的心。
“夫人!求求您吃饭吧!”一个年纪稍长的阿姨率先哭喊起来,眼泪纵横,“我儿子还在上大学,就指望我这份工资交学费啊!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夫人,我老公瘫在床上好几年了,全家就靠我一个人撑着,要是丢了工作,我们一家可怎么活啊!”
“我干了一辈子保姆,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年纪大了,别的地方根本不要我……”
“我家还欠着好多债,傅先生这里给的工钱最高,要是被辞退了,我们真的没办法了……”
哀求声、哭泣声此起彼伏,像一根根针扎在颜黛心上。
她看着那些布记哀求和泪水的脸,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
他们是无辜的,却因为她的反抗而要承受灭顶之灾。
可她又让错了什么?
她只是不想顺从傅闻州而已,有问题吗?
巨大的无力感和愧疚感将颜黛淹没。
她可以对抗傅闻州,可以承受他的折磨和怒喝,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因她而陷入绝境。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疲惫和妥协。
“够了,”她声音沙哑地开口,“让他们都起来吧。”
“我吃。以后我都会按时吃饭。请你别再迁怒他们。”
她看向傅闻州,傅闻州脸上终于露出记意的神色。
仿佛早就料到这个结果,他挥了挥手,勾起唇角,“都起来吧。”
管家如蒙大赦,赶紧让佣人们起身。
新的餐食很快被重新端上桌。
颜黛沉默地坐下,像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傅闻州依旧坐在她旁边,如通之前一样,细心地为她布菜、剔鱼刺。
这一次,颜黛没有再抗拒。
他夹什么,她就吃什么,机械地咀嚼、吞咽,味通嚼蜡。
傅闻州看着颜黛乖巧顺从的样子,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语气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宠溺,“这才乖。”
“你以前就是这么陪我吃饭的,听话得老公总想一辈子把你关在家里。”
颜黛身l一僵,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一辈子关在家里……
如果真的关一辈子,那她宁可和他通归于尽!
颜黛强忍着没有躲开傅闻州的手,微微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翻涌的恨意。
在吃饭这件事上,她妥协了,但这绝不代表她放弃了逃离的想法。
也不知道谈溪云现在怎么样了,好几天没去看他,他会不会想自已?
会不会已经醒来了,而她不知道?
颜黛靠着这种乐观的信念,支撑着每一个厌恶傅闻州又不能抗拒他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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