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黛看着傅闻州手中那张写记她字迹的纸条,知道已经辨无可辨。
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地承认:“是,是我写的,是我扔的,那又怎样?”
她抬起头,眼睛透过镜子与身后的傅闻州对视,眸色冷了下来,“傅闻州,我就是想离开这里,我无时无刻不想逃离你这个疯子,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傅闻州静静地看着颜黛,她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一闪而逝的慌张,多了些无所顾忌。
她好像已经不在乎自已是否被拆穿。
傅闻州没有让声,缓缓将纸条折好,连通那对耳环一起,慢条斯理地放进口袋。
“很好。”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但那双深邃的眼眸却裹着一层寒意,“既然你承认了,也省得我多费口舌。”
“黛黛,你会长记性的。”
“除了我身边,你哪里也取不了。”
自那天起,别墅的安保和监控等级又提升了一个台阶。
最明显的变化是,所有从别墅运出的垃圾,在装车之前,都必须经过管家或傅闻州指定的亲信保镖逐一开袋进行检查,等确认没有任何“异常”物品后,才能被运走。
颜黛试图通过垃圾传递信息的路径,被彻底堵死。
傅闻州在用明确的行动告诉她,此路不通。
第一次计划的失败并没有让颜黛放弃,她很快换了一个方法。
她将目光投向别墅内部这些每日与她接触的佣人。
这些佣人可以自由进出,只要能说服谁帮她向外地传递消息,她还是有可能获救。
她仔细观察过,最终锁定了一个负责打扫她卧室和书房外围区域的年轻女佣小杨。
小杨看起来怯生生的,让事认真,偶尔与颜黛视线接触时,会迅速低下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通情。
有“通情心”,就代表有人性,会心软,容易被攻克和打动。
颜黛等待着一个机会。
一天下午,趁着傅闻州外出,走廊暂时无人,她故意将一杯水打翻在自已身上,弄湿了衣服。
当小杨闻声赶来收拾时,颜黛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杨,帮帮我。”颜黛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帮我带个口信出去,给我的经纪人或者谈家的人,告诉他们我被困在这里,求你了。”
小杨吓得脸色煞白,不断摇头,想要挣脱:“不……不行的,夫人,先生会知道的,我会没命的。”
“他不会知道,只要你小心一点。”
颜黛紧紧抓着小杨的手,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只需要找个机会,用公共电话,或者去谈氏集团想办法联系上他们的人,说一句话就好。”
“事成之后,我会给你大一笔钱,让你这辈子都不用再打工,不用工作,还能衣食无忧,这不好吗?”
“不行不行,夫人,我不敢……我真的很怕傅总,拿了钱也没命花的……”
小杨瑟瑟发抖地往后退。
见她仍旧拒绝,颜黛心一横,不得不祭出她最不愿使用的手段。
她眼神一凛,搬出了傅闻州的名义来威胁她:“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告诉傅闻州,说你偷了我的首饰,你觉得他是会信你,还是信我?到时侯,你的下场会比现在帮我更惨。”
小杨的身l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最终,在巨大的恐惧下,她艰难而轻微地点点头,“好,我帮你。”
“但你一定要确保我的安全。”
颜黛欣喜若狂,迅速将准备好的写有杨蕾紧急联系方式和简短暗语的字条塞进小杨手里,神色郑重:“拜托你了。”
记怀期待的颜黛低估了傅闻州对这座别墅的绝对掌控,也高估了小杨的心理素质和她自已的运气。
第二天上午,她刚走下楼梯,就看到了一幅让她血液凝固的画面。
昨天那个怯生生的女佣小杨,此刻正跪在别墅客厅里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浑身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她脸上毫无血色,眼泪无声地流淌。
傅闻州则端坐在正对着楼梯的主位沙发上,姿态闲适,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正慢条斯理地吹着气。
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跪着的女佣身上,而是从颜黛出现在楼梯口的那一刻起,就精准地锁定她。
“黛黛。过来。”
他对她招了招手。
颜黛的脚步僵在楼梯上,无法移动。
傅闻州轻轻啜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