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低着头心事重重的。
“老三,你果真打算跟老四去北境了?你那兵部库司郎可是你爹卖着脸面去问你老丈人求来的,甚至为此你老丈人还不得不欠下那武成侯一个人情!”
“这么大的事情你说决定就决定了,那回头你爹不得抽死你啊!再者,这个时候以你的身份去北境真的没问题吗?”
如今结拜成了兄弟,陈进好像在没了往死怼许文悠的心思,反而忍不住开始关心了起来。
所以五人在起身不多久,陈进就皱着眉问了起来。
“抽是肯定要抽一顿的,毕竟此事我爹也的确拉下了不少脸面,而且我老丈人那回头若有人参奏搞不好也要担责!”
“但……我爹是个明白人,他充其量也就是发发火气,等回头气消了他说不好还会自已替我联络,毕竟他当年好歹也还在叶昭老侯爷帐下待过!”
“这些年,他其实过的比我还憋屈,只不过局势如此,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忍着!和你老丈人一样,他们当年被收去兵权的时候可都才三十出头,正是当打之年!而这么多年闲赋,他们其实比我们想象的更加焦急,但……哎,没法说!”
“火邪岭之后,他们这些叶昭老侯爷的老部下没被明里暗里清算就已经算不错了,又怎敢再次奢望重掌兵权?”
“要知道,这么些年他连关照联络一下北境都不敢,乃至于镇北王去年来长安城,他们这些人更是刻意避而不见,就怕再被有心人惦记上!”
“也是镇北王如今崛起了,否则我还真不敢下此决定!呵呵,你可能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是有不少老家伙都在想尽办法将家中子弟送到北境去呢?”
“只不过与我不同的是,他们送的都是庶出或旁支,不像我乃是正儿八经的安定侯府继承人!”
“哎,这种事情你们也有耳闻才是!不说别的,前些日子蒙家不就上演了一出大戏么,大大小小那可是好几十人都跟着蒙浩成了天卫军的一员了!”
“哎,唯独就是回头我老丈人那不好交代!他如今可是太子的死忠,而之所以愿意给我走后门,那也是怕我回头‘误入歧途’!”
“兵部库司郎,虽说是个闲差但的确是肥的很,而且只要他还在朝回头怎么着也能将我提上去,如此他将他女儿交给我也就放心了!”
叹了一声,许文悠解释道。
“卧槽!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敢如此草率?你就不怕你老丈人回头一怒悔婚?”
“等等,你小子是不是早就憋着这个劲了,而之所以现在才说……”
突然,陈进有些明悟的看了眼赵仕英。
“废话,我特么是没读好书,又不是没读过书!还真能被你一激就贸然下决定?我老爹膝下可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其他人还可以玩逐出家门那一套,可我老爹若是这么干那日后岂不是与绝后无异?”
“而且他若真那么干的话,回头太子震怒那搞不好我那老丈人都有可能被撸下来!”
翻了翻白眼,许文悠道。
“那你还……”陈进咋呼道,而说完他就又忍不住看向了赵仕英。
“呵呵,想明白了!”
而见陈进话说一半就看向了赵仕英,许文悠也是淡淡一笑看了过去。
“正经路子走不通,那我就只好来邪的了!若能搭上老四这条线偷偷的去,回头我老爹大不了说我‘逆子不孝’就能糊弄过去,毕竟如今各大侯府都这么干,太子也不至于只抓着我不放,而到我老丈人那也不至于被太过苛责!”
“可若是以我老爹人脉关系去搞,那回头太子若追究事可就大了!”
许文悠道,而说完他就忍不住叹了一声,看向赵仕英道:“老四,别怪三哥算计你,实在是你出现的时机太好了!”
“你二叔是陵州刺史,我搭着你的线去北境既能让朝廷上的一些人无法疯咬,同时也不至于让我去了北境后会从大头兵做起,唯独就是你赵家日后可能会不太好过!”
听了这话,赵仕英苦涩的笑了下。早在方才许文悠提出要跟他一起去北境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了一些了,不过彼时话已经说到那份上了,他也顾不得细想,因为若真能与这些真正的权贵子弟结拜与他和他赵家来说倒也不算是坏事!
而如今,见许文悠如此坦诚,赵仕英就更不好在意了,轻轻一笑便道:“无妨,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左右我二叔已经做了陵州刺史,那我赵家倒也不在乎与朝廷更加离心了!”
“其实在我来长安城之前,我爹就已经有了辞官的打算,而且也准备让我赵家人逐步迁往北境!只不过因为我一直心念丹雪,拖着不去投奔我二叔,所以他辞官的折子便也跟着拖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