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大活宝在场,一时间,屋里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谁也没把刚才那位忍辱负重的公子哥当回事,酒局渐入高潮。
过了一会儿,船下岸边传来一阵骚动…
“秦姑娘到!”
随着一声唱喝,紧接着,骚动开始蔓延到船上。
此时已经人满为患的内圈大堂里,众人齐齐探头眺望。
两侧的那些包房,也尽传来开窗开门的声响,许多人干脆从里面跑了出来,争相一睹风采。
攒动的人头里,只见一位女子款款而来。
她一身翠绿长裙,衣袂与长发飞扬,肤如凝脂,领如蝤蛴,如天上人、画中仙。
随着这位女子的到来,得月楼中,丝竹声渐起。
秦时雨缓缓登上那座用红绸彩帐搭建的舞台,只是静静地站在上面,便已引得台下的人群叫好喝彩。
许青白他们这边,包房里,同样热闹非凡。
樊鹏撅起他那颗大屁股,一个人堵住了大半个门,仰头看得出神。
剩下的一左一右两个空子,又被龚平和徐瞎子,挤着脑袋,填充得严丝合缝。
兰剑如坐针毡,因为他此刻正被大双小双死死摁在板凳上,屁股不许离开板凳半寸。
兰剑心里那个着急啊,嚷嚷道:“摁我干什么?我只是过去看看,再跟我那三珠六翠之首的姬嫂子比较一下,看看究竟孰高孰低!”
那大双姑娘透着窗口瞥了眼台上,转头说道:“有什么好看的,冷冷清清,跟个冰块儿石头似的!”
“对!”小双也帮腔道:“这种女子,又哪及我跟大双在闺中的情趣!”
“咳”
兰剑示意,桌子上还有许青白跟李浩杰在呢,怎么就真的拿兄弟不当外人?
许青白与李浩杰相视一眼,皆觉得这个话题有点野,双双移步至窗台看景去了。
桌上就剩下一个沈月,假装低头小口喝着酒,实则将耳朵高高竖起,对这个极感兴趣,不肯漏过一字一句
舞台上,那秦时雨款款而立。
许青白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单观姿色,就已脱尘出俗,给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难怪三珠六翠里面,秦时雨被誉为坠入凡尘的仙子,是一株在满是污垢瘴气的池塘里,破水而出的白莲。
少顷,热场完毕。
嘈杂声渐歇,乐师鼓奏,仙子起舞。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如面柳如眉。
风吹仙袂飘飘举,缓歌慢舞凝丝竹。
许青白曾有幸见识过同为六翠之一的柳依依抚琴,如今又见秦时雨曼舞,不得不说,皆可称得上是人间至景,令人赏心悦目。
当然,这个赏心悦目也得分什么人看,就比如眼下挤在门口那三位,除了哈喇子流了一地外,估计很难看出个所以然来!
窗台边,许青白小声问李浩杰道:“书袋子,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也娶个仙子回家,让外公舅父他们高兴高兴?”
李浩杰盯着台上,缓缓摇头:“还未曾作此想”
“怎么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你是不感兴趣还是没那功夫?”许青白笑着问道。
从小到大,李浩杰不像兰剑跟樊鹏,就没见他急过色!
特别是以前在学堂读书那会儿,可能除了沈月,一年到头都不会跟小姑娘说上两句话。
他性子一直冷冷的,对兄弟们是如此,对姑娘家则更甚!
刚才大双嘴里的“冰块儿石头”,用来形容李浩杰也再适合不过。
为此,许青白那位舅母没少担心过,生怕李浩杰是有什么难之隐,更担心他长大了会“走错路”。
让李浩杰主动找个姑娘嘘寒问暖、献点殷勤,实在是比让顽石点头还要难。
面对许青白的调笑,李浩杰笑了笑,说道:“大道渺渺,学业未成,何以成家?”
许青白劝道:“俗话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其实也不耽误的”
李浩杰说道:“儿女情长非吾志,英雄气短又何妨。”
许青白沉吟不语。
李浩杰笑道:“表哥,你就别担心我了,水流洼地渠自成,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什么样儿,谁也说不准”
许青白有些感慨地说道:“人生海海,不过尔尔。有圣人说,逢人问道归何处,笑指船儿是我家。人生,不光是金戈铁马、春秋霸业,也是一蓑烟雨、相望敬亭!”
就在两位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