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一口亲在她的脸颊上:“很棒很棒!宝贝之前扎针也没有哭噢!”
妈妈夸她成熟,像懂事的大孩子一样不哭不闹。
其实是会痛的,但也只有一下下,她能忍过去,不像其他小孩子被按住手和脚,跟大人大喊大叫死活不肯打。
因为不打针的话,病是不会好的。
所以为什么要哭啊?仅仅是怕疼吗?
奖励是一袋什锦果冻,她攥着零食包装袋的边角,塑料发出细碎的声响。消毒水的气味还萦绕在鼻腔里,手背上的血珠已经凝固成暗红色的小点,母女俩手牵着手走出医院。
“下次也要这么勇敢哦!”妈妈把她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护手霜的茉莉花香,她喜欢这个味道,是妈妈独有的。
“我会的,妈妈!”她点点头,舌尖尝到果冻的甜味汁水,小口喝进去。
即使拆开封口时手被弄得黏黏糊糊,也没有感到一丝难受。
好幸福。
温晚池记住了,原来忍耐过疼痛后就会得到家人的关爱。长大后她总向他们展示自己,不管小事大事好事坏事,通通分享出去。
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呢?哪有不和自己父母关系好的孩子呢?
“告诉你?有什么用?”
“痛的人又不是你。”
论一个无事发生的外人,怎么会清楚自己到底痛在哪里,痛到何种程度呢?或许根本就没人想知道,想了解。
他们会说:还有人比你更惨更可怜更无助,最后还不是咬牙坚持挺过来了?你没有资格开口,就是矫情!是你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遇到困难只会一味宣泄,活该你无能!跟那些人相比,你的痛楚不算什么!
他甚至自愧不如。
“但是…稍微依靠下别人也不完全是坏事啊。”
她慢慢接近姜岛泽的身边,两人紧挨着,温晚池额前的发丝没干透,仍然贴在两鬓,打着卷。看着眼前的女人,让他莫名有种想要伸手上去撩开别到耳后的冲动。
在办公室批改作业,长发不方便,温晚池通常选择把头发用发绳扎成低马尾辫,这样低头不会挡到眼睛,偶有几缕碎发落下也不在乎,十分专注工作。
“来,我帮你擦药。”
沾上药膏的棉签轻缓又细致地左右摆动,涂抹均匀,凉意渗入皮肤,擦到一半,她就听见他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对不起,我太用力了…”温晚池嘀咕道,很不好意思。
你才知道啊……姜岛泽略感无语,身上被她弄出来的伤和指甲印现在都还隐隐作痛,自己能还什么手呢?和女人打架的男人谁也看不起。
“我回去了。”
起身穿好衣服,收紧外套,准备回去睡觉,眼睛一闭脑子里就不会出现有的没的扰乱心情。男女共处一室,光是和温晚池待在一起就…拜托,起色心的人本来就是他自己,他无处忏悔。真的对她发生些什么,他才后悔。
“姜岛泽。”
她说,在他的手放在门把拧开之前,没有追上去拉住他,两只手摸向后脑解开发绳,没了束缚,一头柔顺亮泽的长发瞬间散落而下,如瀑布般披在肩膀和后背。
死命攥在手心里,对方可是一不留神就会从指缝中钻出去跑走噢。
但温晚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让姜岛泽离开呢?
“留下来陪我吧。”
手指撩起一边发丝,微笑看他。
至少这次,是去是留,让他自己选择。
片刻的沉默后,玄关处的呼气声大到连客厅也能清晰听见。
“半夜留一个男人在屋里可不是明智的选择。身为女人,你应该很清楚,温晚池。”
他回头望向沙发上用手搅着头发的人,走过去与她对视,眼神严肃认真,以老师的口吻提醒。
这是被训话了?温晚池抬眸,眼睛里满是笑意。
“嗯,你是不会动手伤害我的,对吗?”
看,这不还是乖乖回来了吗?她甚至都没有流眼泪装可怜,卑微乞求他别走。
“你在暗示什么吗?”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呀。”
“…别说这种话。”
“我们不是还有很多问题没有解决吗?你是不是也有话要对我说呢?”
“没有。”
“在楼下碰面的时候为什么不理我,嗯?”
明明是你先不看我的,而且还有其他人在。姜岛泽没回答,环顾四周,刚想找把椅子坐下来聊,温晚池按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