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提议,“那这样,我先带你去开点药。”
许岁倾侧脸贴在车窗,艰难地,摇了摇头。
【以前也疼,我备着药的,已经吃过了。】
害怕被拒绝,又重复了一遍请求。
【你送我回去吧,可以吗?】
她抬起盈着雾气的眼睛,嘴唇微张,可怜兮兮地看向程牧。
这副模样,自然是能够让人心软。
程牧赶紧掉头,送许岁倾回了庄园。
云姨提前收到消息,早早地候在门外。
看见许岁倾下车,便赶紧过去迎接,扶着她上了二楼。
这样的事情,自然是要给季斯晏汇报的。
把她安顿好,云姨走到一楼,拨通电话。
那边不知在哪,听筒里,隐约有呼呼的风声传来。
过了片刻,才听见,男人平静地嗯了下。
接着,只是沉默地挂断。
半夜,季斯晏回到庄园,径自去了客房。
黑色风衣的肩膀处,还残留着丝丝的雨滴。
他没开灯,只借着隐约的月色,抬脚往床边走去。
甚至,还刻意放轻脚步,怕扰了许岁倾睡觉。
皮鞋踩地的轻微动静,让床上小小的一团,身体明显地瑟缩了下。
季斯晏站定,微眯着眼眸凝视。
女孩手挡在额头,只露出半边侧脸。
他坐到床边,伸出手,想去试探温度。
但还没够上,许岁倾先一步,睁开了眼。
然后慢慢地爬起来,靠在床头坐着。
休息了几个小时,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看在季斯晏眼里,倏地联想起,刚来时,她故意把自己弄得发烧。
男人拧着眉,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去医院?”
言语间带着的质疑,让许岁倾委屈地,撅起嘴巴。
晶莹的泪珠,刷地一下,从眼眶中落了出来。
然后快速往前扑,趁着季斯晏没注意,双手搂住了他的腰。
柔软贴紧坚硬,隔着衬衫,滚烫的眼泪浸到男人心里。
勾人的香气,也顺势钻进鼻间。
季斯晏身体发紧,嗓音变得暗哑,说道,“别闹。”
但不管多严厉,她就是不肯把手撒开。
直等到哭得差不多,才从怀里出来。
许岁倾眼里含泪,两只手食指向上,往前点了点。
接着再用右手,指着自己。
季斯晏看懂了,这动作的意思,是在问他。
【你陪着我,好不好?】
明亮澄澈的双眸里,此刻蒙着一层浓厚的雾气。
许岁倾微微眨眼,晶莹的泪珠,瞬间从眼眶倾泻。
顺着细腻白皙的脸颊,不断地往下坠。
她知道,季斯晏看懂了自己比出的手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请求之后,等来的,只是深不可测的凝视。
察觉男人稍动了下,以为他会就此,起身离去。
许岁倾赶紧往前,两只手,圈住季斯晏的身体。
动作的同时,偏过头,右脸贴着坚硬的胸肌。
慌乱中,柔软的唇瓣,和凸出的某处,有了不到一秒的触碰。
时间很短,短到连许岁倾自己,都没有发觉。
但已经足够,让原本就并不平静的季斯晏,彻底乱了心绪。
太微妙的瞬间,他身体像是过了电,骤然紧绷着僵直。
主动撞进怀抱的人,用尽全力。
可两人之间,一个身形高大,另一个娇小柔弱。
原本就悬殊的体型,早就注定。
对季斯晏来说,要想推开,实在是太过容易。
到底是怕伤了许岁倾,还是收着力道,慢慢地,把满是泪痕的脸,从怀里抬了起来。
男人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叫出名字,“许岁倾。”
从喉间溢出的声音沙哑,透着严肃的提醒。
“不可以任性,更不可以,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话落下之后,许岁倾像是被吓住,无措地,眨了眨眼睛。
可圈住劲瘦腰间的手,依旧没有松开。
季斯晏视线扫过,看向她的唇,没什么表情地问,“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