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
她抬眸看着她的侧颜,有些发呆,心里止不住的阵阵狂跳,她已记不清她们有多久没有挨得这么近过,近的几乎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
老板忙碌过后,身上带着些许油烟味,脸上笑得格外开心。
他举起倒满啤酒的杯子,说着感慨的话语,然后互相碰杯,再一饮而尽。
随后,他和安瑾楠边聊着,边喝酒,完全不顾旁人,可谓酒逢知己千杯少。
谈话间,安瑾楠已悄然放开何晓雅的手,或许握住的那一刹那,只是为了不让她起身,并没有其她原因。
言语和安景晞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有些话不方便在此刻讲出来。
她们似乎都明白了小姑和小姨的事,如今看着她们,却又是那么无能为力。
那段感情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起伏,让她们最终割舍,一人选择了婚姻,一人选择了远走他乡…
老板喝得尽兴的时候,不免说起久远的往事:“你们不知道,瑾楠还是我们家的恩人…我老婆生二丫头的时候难产,幸好当时她也在,很快就接通了她嫂子的电话,等我们赶到军区医院的时候,立马就做手术,还是她嫂子亲自做的,终于把母女俩从鬼门关给救了回来,真的很感谢,要不然,我家哪有现在这好日子过呀。”
安瑾楠浅笑着:“谢什么,当时的情况不管是谁都会这么做的,幸好当时去的及时,芳嫂子才生的顺利,孩子也平安降生。”
老板和安瑾楠又连饮三杯,老板娘也以茶代酒敬她,那个时候的情况真的太危急,她也算救了他们一家人。
难怪刚刚得知安景晞是安瑾楠的侄女,老板和老板娘那么热情,原来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安景晞也替妈妈接受了他们的敬酒和感谢。
安瑾楠今天似乎想要一醉解千愁,喝酒如饮水。
她的脸色逐渐变得绯红,眸色幽亮,时不时会触碰到何晓雅的手臂,她知道这样的时刻有多难得。
只恨不得紧紧抱着身旁的人,诉说自己的思念和衷情,可理智一次次遏制住了她的想法,让她别那么做。
“瑾楠刚来我们镇上的时候,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大晚上背着画板,在街上到处找住处,后来就借住在我们家,我爸妈特别喜欢她,从那时起,她隔几个星期就会来一回,足足像个野小子,把我们这边的山头都跑遍了,对了,当时晓雅也时常一起来,她们两个每次一来,都不知道吸引了我们镇上多少男孩子的目光,哎…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年轻的时候好 。”
老板带着酒意,一番听似很随意的话,却暗藏着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妈也一起来的?”
坐在对面的姜赫突然问道。
何晓雅脸色骤变,还来不及说什么,老板便接话说道:“嗯…那个时候,她们时常结伴来这里,你们还记得,我总带着你们在镇上到处跑啊,玩啊,掏鸟蛋、摸鱼、偷别人家的桃子、橘子,还悄悄跑庙里偷吃供果,瑾楠喜欢画画,最喜欢的,就是画晓雅了,而且还画的特别好!对了,老婆,你去把那个柜子里的那本画册拿出来,都放在我家好多年了,好不容易等到瑾楠回来,该还给她了…”
老板娘说了声好,起身回屋内取东西。
安瑾楠蹙起了眉头,一直闷不吭声的喝着酒。
何晓雅也面色沉沉,她觉得额头上的伤口好像愈来愈疼。
“妈,我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这些事呢?”
姜赫心里的疑问这会儿如潮水涌来,这和上次姐跟他说的完全不同,明明小姑和妈的关系要比想象中好得多。
“都是一些陈年往事,没什么可说的。”
何晓雅明显不想说太多。
安景晞和言语沉默着,也不知该不该插话,好像说什么,问什么都不好。
“不过,瑾楠后来去了国外,就没再来过镇上了,也和我们断了联系,晓雅倒是每年都会来,我问她你的联系方式,她也说没和你联系,你太不够意思了,自罚三杯。”
老板指着酒杯,安瑾楠说了声抱歉,然后毫不犹豫的又连喝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