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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1 / 2)

≈ot;阉人与文人,虽仅一字之差,却犹如天堑之隔,难以逾越。≈ot;

“不对,天堑或可变通途,阉人永远不会被文人接受,只配苟延残喘。”

“是永远。”

舒愿的言辞间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自我厌恶与绝望。

声音逐渐消散,他的体态不仅肩膀垮塌,就连背脊也弯曲了,如同一个接近生命终点的老者在凄凉的冬夜中静静等待生命的落幕。

陆明朝给舒愿倒了杯热水,双手递了过去。

待舒愿的情绪渐渐平复,陆明朝才开口道“可舒愿已经殉葬了,现在的你是谢随,是常喜村的谢随。”

“哪怕来日拨乱反正,你依旧可以继续做谢随。”

“重逢时,谢砚便说你的天资才学是不会因为成了阉人就消失的。”

“谁说阉人身,就不能有文人骨文人心了。”

“你曾经的豪情壮志,会有前赴后继的人为你实现。”

陆明朝顿了顿,语调骤然上扬“家中可不养闲人,你这一把年纪了,老胳膊老腿也就罢了,还细胳膊细腿。耕不了地打不了猎,也就勉勉强强能当夫子赚些束脩了。”

“你推辞来推辞去的,难道还想在家中白吃白住吗?”

“你不会是担心自己的才学见识不够吧?”

舒愿沉默着端详了陆明朝良久。

蓦地一笑“粗浅至极的激将法。”

陆明朝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是发自肺腑的疑问。”

“毕竟,才名如云烟,十余年早散尽了。”

“贫寒之家,读书不易难出贵子,我可不能让你毁人不倦!”

“是毁灭的毁。”陆明朝贴心的特意提醒。

“行不行,干不干,一句话,爽快些。”

谢砚掀起厚重的门帘,跨过门槛而入。

听着陆明朝气势汹汹,很是好奇“这是怎么了?”

陆明朝下巴一扬,指着舒愿“阿砚,他吃白食!”

“吃白食的确可耻!”谢砚煞有其事的附和。

舒愿表情复杂,一脸难尽“我给了一沓银票。”

陆明朝与谢砚四目相对“有吗?不记得了。”

谢砚“是啊,有吗?我也不记得了。”

舒愿:到底是谁可耻啊。

“谢砚,你的原则呢?”舒愿气呼呼。

谢砚重复了一遍陆明朝的问题“行不行,干不干,一句话,爽快些。”

原则?

明朝是不会与原则相违背的。

如果违背了,原则多少有些不懂事。

原则不懂事,他懂事。

舒愿“你都不问她想让我做什么吗?”

谢砚轻飘飘道“无需问,定是适合你的事情。”

“对亲友,明朝行事一向周全贴心。”

谢砚的话,逗笑了陆明朝。

余光惊鸿一瞥,谢砚不合时宜的想着,容貌娇艳的明朝,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冰川,一笑真真似盛开的雪地里盛开的红梅一般,甚是好看。

嗯,比许府一整片盛开的梅林还要好看。

不是清白之身】

第一百一十二章 不是清白之身

他想,他可能会渐渐理解色令智昏一词。

“你夫人让我做私塾夫子,教书育人。”舒愿语速极快,似是生怕被人打断。

谢烟垂眸,敛起才下眉梢却上心头的缱绻情愫,再抬眼,已是一片清明“我觉得明朝的提议甚好。”

“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教书育人是唯一的一技之长,早该扬长避短了。”

“常喜村的孩童想识文断字还需莲花镇的私塾,诸多不便显而易见,不少手头不宽裕的人家也就歇了求学的心思。”

“据我所知,莲花镇上最好的私塾先生是一位举人老爷,一月束脩一两银。”

“贫苦之家,一年忙到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至多能赚十余两,就算求学之心弥坚,也只能退而其次的拜在秀下门下。”

“你十七岁过了乡试高中解元,有了举人功名。”

“虽不曾参加会试,但正常情况下解元必能进士及第。”

“十七岁的解元,教书育人有何不可?”

“纵观整个昌河县,也唯有陆垚能与当年的你相媲美了。”

“所以,别谦虚,说不定百年之后,谢随二字,也能位列青史大儒之列。”

“兴许亦有后人能在历史的缝隙里寻出谢随就是舒愿的蛛丝马迹,为舒愿正名。”

“如今,文人与阉人的确不两立,可千百年后呢?”

“穿越时光洪流,未必不能摒弃偏见身份,客观公正的评价一个人是否俯仰无愧天地。”

“而立之年,当是立业的大好时机。”

舒愿怔怔的,手指捏的发白,只觉得字字句句皆如一块巨石砸落在他的心海,引起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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