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续清看着好几个皇子公主的,心里自然是高兴,每日里只要一处理完政务,就到各宫看望皇妃和孩子。这一天,关续清正在景仁宫里,与珍妃还有溥华嬉闹,王商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关续清一看他脸色都变了,立马知道是出了大事,赶忙与珍妃交待了几句,和王商步出景仁宫。
“怎么了?”
“皇上,出大事了!”
关续清心中一颤,“出什么事了?”
“黄河决口,黄河决口啊!”
“啊!”关续清顿时就变了颜色。黄河决口可不是一件小事,从古至今黄河曾发生过此特大决口,都是由于改道引起的,受灾百姓数不胜数,每次决口都给国家造成难以估量损失。执政以来,经过了大小多少次战争和磨难,他从来都没有畏惧过,但是这一次黄河决口的消息令她一下子感到有些头重脚轻。
王商赶忙扶住皇上,忧心忡忡的说:“皇上,龙体要紧。”
关续清摆了摆手:“朕没事,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现在农业部部长杨深秀正在养心殿侯旨,他急得都要吐血了。”
“好,随朕前往养心殿。”
养心殿里,杨深秀焦急的来回踱着脚步,不停的唉声叹气,见皇上来了,赶忙收束起精神来,叩拜在地。
“朕刚刚听说了这个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关续清示意杨深秀不必拘礼了。
杨深秀顿足叹道:“皇上,咱们遇到了百年不遇的大灾了!”
“哦?怎么个大灾?”
“如今,山东、山西、直隶、江苏四省都已发来了灾报,尽管事先各省已经做了较为周密的安排,对河堤一再加固,但没想到这一次黄河汹涌泛滥,大有改道之势,所过之处农田被淹,民房倒塌不计其数,沿河受灾百姓多达百万之众,更为忧心的是,河水越发凶险,已经开始由故道向周边地区泛滥,根本无法阻挡,这样下去后果难以预料啊。”
关续清半晌无语。
“皇上,臣身为农业水利部部长,对于这次灾祸有重大责任,请皇上知罪,臣甘愿领受重责。”杨深秀竟然把自己的顶戴摘掉,捧在手上,呈给了皇上。
关续清一拍玉案,“糊涂!你还嫌朕的烦心事不够多吗?黄河决口乃是天灾,这是你杨深秀一个人就能疏堵的吗?如今大灾来临,你不给朕想着如何抗灾,倒是一上来就自承有罪,想卸了这幅担子不成!”
杨深秀急道:“皇上,臣并无此意,只不过在如此大灾面前,臣难辞其咎,愧对受灾的百姓和皇上啊。”
“你愧对就把担子卸下来,莫非想把这副担子交给朕不成,亏了朕平时对你的器重了!”关续清面色铁青,显得非常恼怒。
一番雷霆训导把杨深秀骂得汗颜无地,也知道皇上目前的处境艰难,自己实在不敢有此举动,于是又戴上了顶戴。“皇上,臣无能,臣以为为今之计是要找出一位精通水利的专家,亲自负责疏防才是。”
关续清点了点头,忽道:“对了,朕还记得去年你不是还说过,江苏有一个精通水利的专家,叫做……”
“武同举。”
“对,就是此人。朕当初以为武同举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吏,难当大任,于是就先擢升到了江苏省主持一省水利,不知道他就任以来,成效如何?”
“皇上明鉴,武同举到任江苏省水利厅以来,对黄河沿岸进行了丈量,加固了河堤,他的疏防办法与众不同,曾经受到过多方质疑,但是在这次河灾中,江苏省虽然也有几处堤防决口,但都是流经的小的县域,造成的损失也不大,目前就属江苏省的受灾情况最为微小,臣以为武同举其人堪当大任。况且皇上原先也说过有机会要见一下他,因此这次臣就事先把他招到北京来了,随时听候皇上的圣命。”
“事不宜迟,现在就宣他进宫觐见。”
“喳。”
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杨深秀带着武同举进宫觐见皇上。
“臣江苏省水利都监武同举参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关续清仔细打量了武同举一番,只见此人相貌平常,虽然三十几岁的年纪,但脸色黝黑,已经起了皱纹,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面奔波,经受风水日晒的缘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一省的水利都监,倒像是田间的农夫。但关续清知道人不可貌相,越是这样的人越是有超凡的本领。
“武爱卿,多余的话朕就不说了,朕听漪村(杨深秀)说你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水利专家,想必黄河决口之事你已经听闻了,所以这次宣你进殿,想听听你的看法。不必拘谨,你心中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关续清缓缓的说道。
杨深秀对着武同举点了点头,意思是照着皇上的话办。说实话,要说武同举此时心里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他原本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吏,被破格提拔到省里做了水利都监,后来由于政绩突出又被杨深秀一纸调函调到了京里,他本以为是另有委派,做梦没想到竟被杨深秀带到了宫里,直接面见皇上,这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