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少见。
宋辞晚从觉醒宿慧修行以来,基本上都在城市生活。中途虽然有段时间跟着四通镖局翻山越岭地走了一段长路,但镖局的路线都是以稳妥为上,逢林不入,过村不留。宁可在空地上安营扎寨,轮流守夜,也绝不轻易进入村庄,与人交流。
因此宋辞晚是真不知道大周的乡野究竟是个什么风光。
此番既然是要开眼看世界,在红尘中修行,宋辞晚便客气答应了赶车人的邀约,同时又问这赶车人姓名,又问他此处地名,又问他村子里的情况……总之就是一通提问。
然后宋辞晚才知道,原来这里已经是苍灵郡与风灵郡的交接处。
前方的村庄叫做古家村,村子里的人家多数姓古,因而村子便以此命名。
赶车的这一位名叫古大宗,他前些日子刚生了个女儿,正欢喜得不得了。
听闻前头不远处的琉璃镇上新来了个百戏班子,于是立刻满心欢喜地套了骡车,赶着车去了镇上将戏班子请回村中。
古大宗兴奋道:“百岁宴上,人越多越吉利,小仙子你是修行者,若能来咱家小妞儿的百岁宴,咱家小妞儿的福气可就更大了!”
宋辞晚道:“令爱有家人百般疼爱,便是生在有福之家,本就是有福之人,有福之人自招福运。”
古大宗听了这话,顿时高兴得呵呵直笑,宋辞晚与他随口闲谈,他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还因为宋辞晚夸赞小妞儿本就是有福之人,而在瞬间冒出了一团人欲被天地秤收走:【人欲,炼筋期凡人武者之喜悦、欢欣、期待,九两八钱,可抵卖。】
对,这个古大宗虽是村中小民,但他也练了一手武功。
关于这个,古大宗自己就有解释:“咱们村子里的青壮都习武,不练武的话,村子守不住,练武的人多了,附近的村子都不敢欺。”
对于古大宗的话,大白鹅俨然十分赞同。
不必宋辞晚言说些什么,大白鹅又先拍着翅膀大叫起来。
它昂着脖子:“昂昂昂!亢亢亢!嘎嘎嘎!”一通乱叫。
古大宗听了直欢喜道:“瞧,这大鹅听得懂人话,果然是只好鹅!”
大白鹅越发得意了,扇着翅膀,踱着步子,在前方大声鸣叫:“昂昂昂,鹅鹅鹅!”
宋辞晚由得大白鹅与古大宗牛头不对马嘴地一统瞎聊,她自己的目光却落到了后方几辆骡车上。
这些骡车上挤挤挨挨,坐着不少着装古怪的戏班成员。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第三辆骡车上,被众人围在中间的一只皮口袋,袋子敞开着,内中却发散出一种极为古怪的波动。
第318章 忽见眼前山水色
宋辞晚的目光在那只古怪的皮口袋上停留了片刻,守在皮口袋边上的是一个面涂白漆的伶人,他似乎感应到了宋辞晚的目光,当时便偏过头,面上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如此一来,不但是宋辞晚注意到了他,就是他身边的同伴也有人忽地转头,诧异地看向他。
古大宗却是个粗枝大叶的,几人的目光变幻全然不曾影响到他,他还在滔滔不绝地与大白鹅说着鹅言鹅语。
一人一鹅虽则语言不通,却居然聊得热火朝天,也是有趣。
古大宗还邀请宋辞晚与大白鹅同上骡车,宋辞晚客气地拒绝了。
大白鹅也不愿坐车,它神气活现地走在骡车前方,始终保持着领先那骡子一个身位的距离,骡子虽是四条腿,却跑不过它这个两条腿,为此,大白鹅的得意与骄傲全都写在了脸上。
古大宗越发夸赞:“真是好鹅,这体格了不得,必然是看家好手!”
大白鹅昂首挺胸,不停欢叫:“昂昂昂!”
宋辞晚似闲庭信步般轻飘飘走在大白鹅身旁,见它这般开心,脸上亦不由得露出微微的笑意。
至于那个状态有异的伶人,以及那只古怪的皮口袋,宋辞晚留了三分心思暗暗关注。
一行人走得不慢,很快,前方的村庄就清晰在望。
那小村坐落在数座山林之间,山山相连,山脚下又蜿蜒生长着无数的河道。
这河道有些地方宽似池塘,有些地方又窄如玉带,纵横交错的河道之间被勤劳的人们开垦出了一片又一片的水田。
水田中,稻谷新栽,浅草绒绒,乍看去竟叫人有些分不清哪里是田,哪里是水。
又见那远山脚下房屋错落,炊烟袅袅。
还有正午的阳光如同洒落金屑般自天空中飘摇而下,水面反射金光,直将这村庄映照得好似漂浮于镜面般。
不知是山在水中,还是水在山中。
亦不知是村庄如画,还是画中的村庄出现在了人间。
有那么一瞬间,走在最前方的大白鹅是看呆了的。
可怜这只鹅,自打出生以来要么是被养在城中,那时候它的天地就只有四角的小院子……
要么它就沉睡在灵兽袋里,沉睡时虽然它的妖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