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心声的地方……可里面对暗恋这件事只字未提。”
白妙晴愣了一下,提出自己的猜测:“唔……或许她真的很谨慎,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又或许……她的日记被人修改过……?”
“没那么复杂。”安茹心轻飘飘地说。
安茹心知道自己的废话很多,可她实在不能直接把自己发现的真相说出来。她无法想象白妙晴的反应,也无法想象陈安然的反应——安茹心看不见她,但知道她就在这里,安茹心能感受到陈安然存在——她白色的长裙、身上的水腥气。
安茹心绕着弯子,诚实地讲述自己思考的路径,没有去看白妙晴的表情。
“我的注意又回到了昨天我们的谈话上。如果你还记得的话,昨天我们是谈过陈安然的日记本的,还有那张纸条。”
“我记得,”白妙晴的语气充满热忱,“你跟我说的每一句话……不管是什么,我全都记得。”
她们同时回忆起了有过的那段对话。
“直到现在,我也认为自己想得没错。”安茹心在片刻的沉默后说,“日记的最后一页说『忘记把纸条给出去了,明天见面再说也是一样的』,说明她第二天和你在水库见面的时候,一定是打算说些事情的,同时这些事情应该在那张没送出的纸条上就有……”
“是鬼在她说出口之前,就把她推下去了。”白妙晴立即道,“而且,纸条上只有约定碰头地点时间的内容……”
“这是不可能的。”
“啊……?”
“就算像你说的,是鬼杀了陈安然。『在她说出那件事之前,鬼就把她杀死了』也是不可能的。”
“为、为什么?”
“在此之前,我必须再问你一次,妙晴,”安茹心转身,正面着白妙晴,十分严肃,“关于那天在水库发生的事情,你转述给我的部分,你能肯定完全真实吗?我是说,即便是最小的细节,你也能肯定自己没记错吗?”
“我能肯定。”
“不用再想想吗?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白妙晴缓慢而不容辩驳地吐出回答,“我能肯定。这么多年……那天恐怖的情况,还有鬼的可怕,一次次在我脑子里重复,几乎每一天,我都会回忆起那天的情况……我绝对能肯定,我没有撒谎,每一个细节我都记忆犹新。”
“……那就没问题了。”
“你想说什么,茹心?为什么『在陈安然说出那件事之前,鬼就把她杀死了』是不可能的?”
“很简单,”安茹心说,“因为你回忆到了,在你把……算了,在你或者【鬼】把陈安然推下去的瞬间,她说话了吧?她对你说:『妙晴,我们回……』。然后,她就掉下去了。这句话没说完,不过她想说的话很明显吧?”
“嗯……一定是『妙晴,我们回去吧』——啊,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
白妙晴好像跟上了思路,安茹心点点头:“没错。在那个时候,陈安然已经打算结束冒险,和你回家去了。水库探险已经结束了。所以不存在什么在她说出那件事之前,鬼就把她推了下去之类的可能。”
白妙晴依然摇头:“不。也许……陈安然并不打算在探险的时候和我说,又或许她忘记了……日记毕竟是前一天写的。”
自己已经暗示到这种地步了,她还是顽强地抗拒着结论。
为什么呢?
难道,白妙晴已经模模糊糊地预示到了,自己将要说的真相、证据是什么了……吗?
不能继续让她逃避现实了,就像安茹心说的,她总要鼓起勇气一次的。
“那也是不可能的,怎么说呢……”安茹心的视线绕着她转了一圈,“妙晴,你出门前为什么特意换了一身衣服?”
“……啊?”白妙晴有些措手不及,或许没料到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吧。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身上蓝色的长裙,不过这个问题并不困难,只是让她有点茫然,“因为,我觉得来水库,还有茹心你说知道该怎么做了,很重要……所以我想认真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