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李珍跟前,他将果子递给她:“公主。”
让李珍扭了一只脚的果子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被他摘下,少女的眼中带了些诧异和惊喜,云初发觉自己心因这眼神而飘飘然起来。
不轮值的时候,云初偶尔也会跟同僚喝酒吃菜,他见过有人为了给心上人买一盒胭脂跑遍整个上京的,他以前不理解这样的心情,还暗笑那人蠢,现在看到李珍这眼神,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只要被这样的眼神一看,他就什么都愿意给她。
李珍没有接过果子,偏过头去冷哼一声:“你傻的吗?我现在怎么拿?”
“是臣的疏忽。”云初摸摸鼻子,将果子放回怀中。
他微微躬身,让李珍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肩上,自己则挽住李珍的腰,带着她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李珍对他的气明显还没消,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身形,不靠云初太近。但是这林子里杂草丛生,地上非常不平稳,李珍走着走着就不由自主的往云初那边靠靠,察觉到两人的身体快要贴近,她又缩回身子,刻意拉开距离。
这样非常紧密又不能完全贴在一起的距离让云初心痒痒的,鬼使神差的,他揽住李珍的腰一点一点的放松了,李珍重心失衡,便被迫着往他怀里靠。期间李珍非常努力的缩回身子,但又一次差点被地上的石子绊倒后,她放弃了,让半个身子都倚靠着云初。
云初这下几乎是抱着她在往前走了,就算隔着衣衫,那密不可分的触感还是让云初心中翻起浪潮。他走得很稳,面上也没什么表情,装作不经意的享受着这难得的一刻。
他不知道李珍是否跟他抱有同样的想法,反正在那之后,她乖乖依靠在他怀里,再也没有挪动过分毫。
走出林子时,山路上已没了人,大概都随着皇帝往山上去了。两人进入灵山寺后院的厢房处,云初才终于看到有宫女留守在寺中。
一看到李珍的身影,有几个宫女便神色紧张地迎了上来,李珍赶紧将云初一推,两人顿时又回到刚刚那贴得紧密却又不能挨在一起的距离。
属于李珍的气味消散,心也跟着空了一块。
宫女自云初手中接过李珍,一路将她扶到厢房中坐着。
皇帝出行,哪怕不过夜,宫中的太医也会跟着,李珍坐稳后,就有小宫女急匆匆地去请太医来。
全程云初就跟在李珍身后,只差没跟着她进厢房了。
李珍好像很不满他还杵在这里:“云统领可以走了。”
云初没动:“刚刚摘的果子还没给公主。”
李珍看一眼身旁的宫女,那宫女会意,走到云初身边。
“云统领将果子交给奴婢便是。”
果子在外面风吹日晒的,难免沾点灰,云初将它们在衣襟上好好擦拭一番才放到宫女手上。
宫女接过果子,递给李珍,李珍把玩了好一会发现云初还是没走,就抬起眼睛瞪他。
云初很快找到新的借口:“公主受伤,圣上必定于心不安,臣要等着太医为公主诊断,好等圣上归来时回禀。”
说完,还对着李珍拱手:“请公主谅解。”
李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太医很快赶来。
李珍是未婚女子,太医诊断时云初就站在厢房外,他只瞥见李珍脚踝上红肿一片,看着十分骇人。
好在李珍的伤不严重,只需敷药静养便可,但这几天是不能再下地了。
太医把几帖伤药留下就走了,宫女接了药来,脱了李珍鞋袜,准备给她敷药。
李珍却止住了宫女的动作,转头看向厢房外那个一动不动看着自己的人:“我要上药了,统领还要盯着我吗?”
话说到一半,脸色已绯红一片。
云初反应过来,立马转过身去,很快听到背后传来轻微的动静。
他武功高强,耳力自然也极好,能听出宫女给李珍脱了鞋袜,敷上冰凉的药,李珍还疼得发出几声轻哼,像猫叫似的,听得他心中酸软酥麻。
等身后的动静听了一阵子,他才回转过身去。
李珍扭伤的脚已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宫女细心的用丝绢盖着,云初什么也看不到。
“太医诊断过了,我的伤也包扎好了,”李珍声音还是冷冰冰的,“这下统领可以放心回去了吧?”
云初还不想走,但已没了赖在这里的理由,况且李珍也需要休息。他拱手退下,快走出后院时,他终究觉得不舍,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李珍厢房的方向。
正好看见李珍正盯着他的背影瞧。
被抓个正着,李珍的视线很快跳开,像一头在猎场中被发现踪迹的惊慌的小鹿。
云初眼中晕开笑意,到底是站在阳光下看了她一会,才走出后院中。
因李珍脚受了伤,皇帝便命一部分人先回宫,另一部分则留在寺中陪她,等她脚伤好了再护送她回宫。
皇帝陪了李珍两日,到底朝政繁忙,第三日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