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紧贴他温热的胸膛,指尖无意识绕着他垂落的青丝。嘴里的话语源源不断。
从晨间庭院里新绽的花儿,到暮时街巷飘来的糖炒栗子香,那些散落在时光缝隙里的细碎日常,都化作细密私语,在彼此耳畔缱绻流转。
苏玄染低低应和着,目光始终胶着在她身上,眼底温柔漫溢。
忽然,温曲儿似是想起了什么,微抬头,眸中透着惑然与好奇之色,轻声问道:“苏玄染,你究竟何时知晓我并非原本那个人的?”
苏玄染听得此问,眸光微敛,陷入往昔的回忆中,须臾,他语调舒缓回应:“许是在你喂我饮药之时,我便隐隐有了些许疑惑。彼时,你之言行举止与往日截然不同,一举一动尽显悉心照料之意,只是病中意识昏沉,未能细究。”
闻得此言,温曲儿脑海浮现出当时苏玄染病弱不堪的模样,他面色苍白,冷汗浸透的碎发黏在额角,虚弱地倚在榻上,连说话都带着气若游丝的感觉。
想着那情景,她眉眼间不禁流露出疼惜,指尖不自觉抚上他面颊,目光愈发柔和,满是对眼前之人的关切与怜爱。
苏玄染望着她眼底翻涌的怜惜,心头暖意漫过,手臂悄然收紧。他将下颌轻抵在她发顶,声线裹着几分喟叹,接着言道:“许是你食那包子之时,我便已有所觉察。你食包子时神态、动作皆别具韵味,与往昔判若两人,更何况……”
他顿了顿,笑意染上声线:“那包子褶子精巧玲珑,一看便是手艺精湛的巧思。”
这话一出口,温曲儿脸颊顿时泛起淡淡红晕,当时那情景她后来可是尴尬许久。她娇嗔地剜了苏玄染一眼,目光似嗔似怨,神色间透着些许羞恼,话语里带着几分嗔怪:“你……竟然都瞧得这般清楚。”
记忆翻涌间,温曲儿仍能清晰勾勒出过往的画面:那时的苏玄染周身似覆着层寒冰,目光冷冽如霜,哪怕共处一室,也未曾多瞧她半分,冷峻的面容上也毫无波澜。
可谁能想到,在这副冷硬疏离的表象下,他竟将每个细微处都尽收眼底。
苏玄染凝视着她怔忪的模样,眸光温柔缱绻,唇角浅淡的笑意盛满宠溺深情。
往事在他脑海铺展,那日她吃包子的场景鲜活如初:小嘴被食物撑得满满当当,脸颊鼓成圆润可爱的弧度,随着咀嚼的动作,一鼓一鼓的,像只鼓起腮帮的河豚,透着天真稚气,模样煞是有趣可爱。
忆及此处,他喉间溢出轻笑,轻声赞道:“记得彼时见你食那包子,小嘴塞得满满当当,圆鼓鼓之貌,似那鼓腹憨然的玉豚,实是可爱至极。”
温曲儿本被夸得心头微甜,待听清“玉豚”是河豚雅称,本就泛着红晕的脸颊愈发红润,一时又羞又恼。
她嗔怪瞪了苏玄染一眼,娇声埋怨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呀,竟将我比作那圆鼓鼓的河豚!哪有这般形容人的。”
苏玄染见她双颊酡红,杏眼含嗔的模样,不由微怔。他原是情难自禁的真心赞叹,未曾料到,这无心之语竟惹得她如此气恼。
心中暗怪自己这言语太过莽撞了些,面上却已漾开宠溺的笑意,喉间溢出一声低低轻笑。
他赶忙轻拉住温曲儿的手,眸子里盛满温柔与笑意,声音低沉缱绻,带着讨好意味,轻言软语:“好曲儿,莫要恼了。不过是觉着你当时那模样可爱至极,似圆鼓鼓河豚般趣致,我满心满眼都是欢喜,绝无半分取笑之意,还望你且消消气罢,嗯?”
温曲儿听着他这般含情脉脉的哄劝,心间如羽轻拂,又酥又痒。嗔怪的神色瞬间瓦解,唇角不自觉扬起,梨涡浅浅,眼波流转间尽是甜蜜。
苏玄染见她这般神态,心中柔情顿生,可转瞬,心口蓦地泛起酸涩。他抬手将她耳畔散落的发丝别至耳后,指腹轻摩挲她脸颊,嗓音已染上几分暗沉:“往昔竟让你遭受饥饿之苦,皆是我之过。”
温曲儿闻此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