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是你?”
因为天元在场。
说出口的话很简短。
但我确信,五条悟知道我在说什么。
毕竟在我还没离开高专前,和他一起联机打游戏的时候,这种我负责拉仇恨,他负责主力输出的决策,基本是常态了。
听见我这么说,五条悟的嘴角拉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这可比打机制怪难多了噢。”那散漫的语气不带半点质疑,只是在陈述事实。
和游戏不同,想要在天元的眼皮下,掩饰另一人的行动,的确不是那么容易。
但——
我歪了下头,余光扫向天元的方向,说:“没关系,这正是我擅长的范畴。”
何况,我已经掌握了那位活佛的弱点。
五条悟没再说话,这个人个头那么高,却突然将身体倾斜,往我背上靠了靠,心跳的节拍与肌肤的热度都交付过来,令我有些错愕,好在我站得很稳,承受住了他分担过来的重量。
或许只是心血来潮,这样的行为只维持了短短三秒。
我抬起右手,和身侧的人完成击掌,亦然往不同的方向移动。
他和天元拉开距离。
而我主动走向天元的位置。
式神的杀伤力并不强。
只需偏转刀身轻轻一划,它们就会在罪歌的收割下,化为零碎的块状。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我提着刀,一步步踩着那些散发着异香的式神,杀回僧人的身前。
另一边,五条悟的攻击频率比之前提高的不少。
他目标明确,对准天元的结界,不断轰炸。
僧人的手指拨弄念珠,速度几乎越来越快,漆黑的结界在接二连三的咒力碰撞中,持续发出脆弱的响声,不消片刻,又迅速修复。
式神的攻击愈发猛烈,可天元看向我的眼神相当平静。
“你们的招式对我无效,何苦浪费力量呢。”祂轻言道,“有悟性的人,就应当,放下武器,倾听劝告。”
狂暴的咒力肆虐周遭。
转眼把扑拥过来的式神手臂切得粉碎。
我将罪歌身上的污浊甩向地表,就在这样的情形下,看向天元,“那可未必,天元大人。”
离开东京的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寻找祂的弱点。
这位僧人是火炬,众生在黑夜之中瞻望的那道微光。
然后,自五百年前就开始沉寂。
这位活佛,一心打造自己所追求的那个未来。
祂那坚定的意志,本该无法被任何东西动摇。
不过——
我遥望着那位披着袈裟的僧
人,“如果您真的无所畏惧,为何要建起这些防御,甚至向我们迎击呢?”
“就像是去年的两校交流会上,又为何,要向那位闯入薨星宫的今川投去视线?”
“……”
天元抬起那双万分沉静的灰色眼睛,虽然没有回答,我却敏锐捕捉到,祂念咒的声音出现了非常轻微的停顿。
也正是这丝停顿,在甩刀清理掉身边的式神后,我轻轻“啊”了一声,“差点忘了,你们好歹也算旧识。”
虽然结识的过程可不怎么愉快。
因此,接下来,我只说了一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句。
“我这有份遗书,您,或者说,「她」应该很乐意看一看?”
语言,可以说是人类生在这世界上最伟大的交际工具。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眼,有时候就可以逆转原本的局势。
纵使——它并非真相。
轰。
说完,天元左手方的泥沼凝聚出铺天盖地的巨人,高高抡起堆满眼珠的拳头,早有防备的情况下,我闪身避让,那漆黑的拳头打在我刚才所站的位置上,潮流猛烈扑来。
但五条悟的攻击同样也很及时,赤红的「赫」亦如微缩的太阳,瞬间蒸发周遭的式神,直接穿透那巨人的胸腹,令其倒塌。
僧人的结界也同时被碾碎,半截身子消失在那猛烈的攻击下。
尽管转瞬就恢复如初,但天元也停止了诵经,祂注视着我,不再像是平时那样,做出是与否的肯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