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保姆车是郭雪重开过来混淆视听的,就停在树林旁边,另一边是稻田的灌溉渠。灼灼跳到地上没站稳,踉跄了一步扑到了路边的草丛里,“咚”一声滚进了灌溉渠里。
一心盯着保姆车的姚导愣了一下,“什么东西从你车里滚下来了?”话落他就感觉身边一阵风刮过,容翊像是瞬移一样出现在打开的车门前,下一秒就拨开草丛跳进了灌溉渠里。
这时候,灌溉渠里才传来嗷嗷哭声。反应过来的姚导脸色一变,大喊起来,“快救人!救人!有人掉河沟里了!”
所有人一个激灵,立刻往哭声传来的方向跑去。其中在不远处用草叶子编蚂蚱的张琦和郭雪重跑得最快,郭雪重边跑编脱衣服,正要一头扎进草丛里,草丛晃动,容翊抱着灼灼爬了上来。
灼灼被吓得不轻,趴在容翊怀里一直哭,怎么哄都没用。而且她还不是前几次那种中气十足的大哭,她细声细气的哭,像是在暴雨中快要咽气的小猫崽子。
张琦又自责又害怕,一直无意识哆嗦,“容哥,灼灼这是怎么了,送医院检查吧?”
郭雪重已经重新套上t恤,上车启动,“容哥,快上车。”
其他人也很担心地围上来,他们有的是真情实意,有的是怕在马上要杀青时剧组出意外影响到电影。
姚导也吓到了,但是他年纪大阅历深,能藏住情绪,只沉稳地让容翊赶紧把灼灼送医院。
容翊不知道灼灼哪里不舒服也问不出来,虽然他几乎是前后脚就把灼灼捞了出来,但万一她哪里摔伤了呢。他抱着灼灼上车,正要关车门,灼灼忽然看见了姚导,她立刻直起上身,说:“坏蛋,你打我爸爸,你走开。”
这样说着,灼灼还伸手去推姚导,冲他做鬼脸吓他。
众人疑惑地看看姚导看看容翊,对灼灼的话表示怀疑,觉得她可能是脑子坏了,顿时更担忧了。
容翊动作一顿,扭头仔细看灼灼。灼灼已经止住了眼泪,恢复了活力,像个嗷嗷凶的小狗,对着姚导亮爪子,“你再打我爸爸,我就把你吃掉!”
姚导被逗笑了,见灼灼没什么大碍,就问她,“我什么时候打你爸爸了?你看看你爸爸壮的跟牛一样,我一个瘦弱的文艺老头,我打得过他吗?”
灼灼气哼哼地说:“我看见了,你打我爸爸,打着打着往这边走。”她边说边比划着,很快就让姚导明白是怎么回事,他顿时气笑了,“什么叫我打你爸爸?明明是你爸爸打我!”
“才不是!”
“他要拦我,肯定要先动手!”
“肯定是你不听话,爸爸才要拦你。”
“敢情在你心里,你爸爸就一定没错是吧?”姚导好笑又好气,“你这小家伙,这么大点儿就是偏心眼子。”
容翊忽然插嘴,“什么偏心眼子,只是在小孩儿心里有远近亲疏而已。”
姚导:“你们父女俩合伙欺负我一个老人。”
容翊没理姚导,把灼灼放到腿上检查胳膊腿,询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确定灼灼没事后,容翊又问她是怎么掉下车的。灼灼稚气地说:“灼灼要保护爸爸,要打坏蛋,就下来了。”
“爸爸好开心,灼灼真勇敢。可是车门锁着的,灼灼是怎么打开车门的?”见灼灼没有理解,容翊先是肯定了她的行为,又问得更具体了一些。
灼灼立刻就跑到驾驶位,兴奋地给容翊演示了一下开锁过程,还说了自己是没站稳滚到灌溉渠里的。不过她刚滚进水里就被容翊捞上来了,除了喝了一口水外没有受伤。
容翊想着以后不能再单独把灼灼留在一个空间里了,小孩儿真是片刻不能离人。他担心灼灼会感冒,温和地夸赞了灼灼几句就和郭雪重下车,让张琦上车来给灼灼擦洗身体换衣服。
看到张琦红通通的双眼,灼灼后知后觉意识到大家的紧张,奶声奶气地说:“小张姐姐吃雪糕,吃雪糕就不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