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住她的手脚。
姜时雪手指抚上贴身藏着的匕首,多了几分底气。
对方目的在阿昀,在他赶回来前,定会先留她一条命。
为今之计,唯有伺机而动。
挟持她上马时,乃是暗夜,对方行事匆忙,恐怕没有注意到她衣裙上的血。
得想个办法糊弄过去。
马车又行进了两个时辰,太阳毒辣起来,一行人一夜未睡,又顶着烈日跑马,此时都精疲力尽。
他们就近找了个阴凉处,打算稍作歇息。
马车上传来痛苦的呻吟声。
众人霎时警觉起来,为首之人唤作李严,手持长剑挑开车帘。
面色苍白的少女缩在一角,眉头紧拢,裙摆上有血。
李严先是吓了一跳,仔细观察,才暗骂一句:“晦气。”
旁人过来问:“头儿,怎么了?”
“女人就是麻烦。”
那人注意到姜时雪衣裳上的血,嘿嘿一笑:“月事嘛,是个女的都会。”
他摸了摸鼻子:“就是可惜了……”
李严瞪他一眼:“此番前来乃是领命办事!你当是来逛秦楼楚馆?!”
那人嬉皮笑脸:“这侧妃生得花容月貌,反正最后都是一个死字,倒不如送她上路前给咱们兄弟爽一爽……”
他垂涎不已:“毕竟是太子的女人,这辈子怕是碰不到第二回了……”
李严踢他一脚:“别误事!还要拿她作铒诱太子前来,等大事办成,何愁不能荣华富贵?”
“待二皇子登基,你我多少也有从龙之功,到时候想要什么女人没有?”
那人忙嬉笑称是。
李严又打量了姜时雪一眼。
迷药量管够,让她昏睡个两天两夜夜绰绰有余,又来了月事,想必更没力气逃跑。
他随口命令一个下属脱了外衫:“垫到她身下。”
否则血要是顺着马车缝隙滴到地上,恐怕会惹来麻烦。
那下属嫌晦气,捏着鼻子推搡姜时雪,将外衫随意铺到她身下。
一行人吃了干粮,随意挑地方歇下。
姜时雪缓缓睁开眼,掌心尽是冷汗。
果然是尤贵妃和二皇子。
这群人出口张狂,想必这一次,尤贵妃绝对没想要阿昀和她活着回去。
她心底涌起焦躁,又强压着自己冷静。
那群人只当她仍在昏迷,自然不管她吃喝。
姜时雪悄悄摸出荷包里放着的云片糕,送到嘴边,小口小口咀嚼着咽下去。
姜时雪有吃零嘴的习惯,赴宴前也备了一点带在身上,方便她随时取用。
毕竟来时不知道宴席菜色如何,合不合她胃口,她自是不会饿着自己。
好在她睡前也是和衣而眠,此时倒起了大用处。
勉强填饱了肚子,姜时雪听到外面鼾声一片,悄悄打起车帘观察。
除了马车之外,还有七八匹马,也就是说加上扮作车夫的人,约摸有十几人。
凭借姜时雪一人,无论如何也是敌不过的。
姜时雪咬咬唇,暗自观察周围。
可惜周边渺无人烟,只有这片荒林。
姜时雪心中失望,正打算放下车帘,忽然见远处一匹黑马踏风而来,马背上骑着一个着布衣带斗笠的人。
李严一行人纷纷惊醒,他们按上手中武器,戒备地看向来人。
一时间无人注意马车帘被姜时雪掀起一条缝,透过缝隙,姜时雪看清了那人的脸。
下一刻,她心脏狂跳起来。
第85章
李严率先拔出雪亮长剑横在面前:“来者何人!”
宋观澜勒住缰绳,马蹄高扬,溅起一阵泥沙。
他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意:“壮士切莫误会!我游历至此,发现迷了路,想过来问下路。”
李严几人对视一眼,收了剑,问:“要去哪?”
宋观澜坦荡问:“请问忻州可是从这个方向走?”
李严面色略变,不自然道:“是。”
宋观澜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心下稍定。
赌对了,他们果然要往忻州去。
姜时雪在马车里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