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等邱和舒回来了,邱夫人哪还记得曾经的打算,她看着瘦了不少的邱和舒,眼眶酸涩,只带着哭腔说了句:“你这孩子。”
“让母亲担心了,是和舒的不是。”邱和舒握住邱夫人的手,乖乖认错:“和舒这就去请罚。”
邱夫人没好气的瞪了邱和舒一眼:“胡说什么!”
邱和舒抿嘴笑,不再提请罚的事:“母亲。”
“阿珣呢?他没跟你一起来?”邱夫人往邱和舒身后看了看,没见到匡珣的身影,好奇道。
“跟父亲去书房了。”邱和舒浅笑道:“许久不见母亲,如今好不容易又见面了,和舒有许多话要和母亲说,我们就不聊别的了,好不好啊母亲?”
邱和舒是一个很有自己想法的人,小时候就很独立,在别人还会为各种事跟娘撒娇时,邱和舒已经板着脸,端正姿态,如同小大人了。所以邱夫人一听到邱和舒这么说,当即眼睛一弯,开心地笑了出来:“好好好,娘不说了。”
闻言,邱和舒笑意加深,找了个话题和邱夫人聊,转移走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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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和舒没有留宿邱府,吃完午饭后,他便和匡乘马车去将军府了。
大梁律令,受封将军会赏赐府邸,匡成戬当初受赏,也被赏了府邸,只是他没搬出去住。匡珣就不同了,梁信前一晚才赐他府邸,第二日匡珣就带着邱和舒去了将军府,商量要如何修了。
这几日忙,两人一直没去府上看,如今得了闲,总归要去看一看的。
赐给匡珣的府邸自然比不上匡府,不过邱和舒挺满意的,匡府虽然好,可住的人也多,时不时还有讨厌的人来烦他,搬到这边住就不用担心这些了。
只是……
“那小院呢?”同匡珣逛了一圈,邱和舒在池边停下,边看池中的锦鲤边问:“出征前你给颜真留了信物,托他转交给我,后面我去看了那处宅院,”说到这里,邱和舒停了下来,侧头去看匡珣,眼里带笑:“我很喜欢那处院子。”
匡珣面露喜色:“夫人喜欢就好。”
“小院我买了好些年了,这些年一直在布置,原以为这辈子都没机会送出去了,不想遇到了夫人。”匡珣牵住邱和舒的手,轻轻把玩:“陛下赐了府邸,我不好不住,不过夫人放心,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去那边住。”
邱和舒提起小院,并非是真舍不得小院,而想住过去,所以听到匡珣这么说,邱和舒没忍住笑:“住这儿也行。”
邱和舒顿了顿,认真地一字一句道:“住哪儿不重要,只要你在身……”
邱和舒话还没说完,匡珣就直接亲了过来,堵住了邱和舒的嘴,让他没法再说话。
天知道匡珣有多激动,邱和舒很少如此直接的表达心意,乍一听到这般表白,匡珣不激动才怪。
邱和舒本想好好说几句贴心话,谁知匡珣竟然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而直接亲了他。邱和舒有些无奈,却没有推开匡珣,乖乖地张开唇让匡珣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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匡珣受封后,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清闲,每日都得去军营,一忙就是一天,常常累到倒床就睡。邱和舒倒是依旧清闲,白天不是看书就是看他养的绿植,日子十分惬意。
不过这日匡珣睡着后,邱和舒却没有跟着睡着,反倒起身轻声离开了屋子,快速地消失在了夜色里。
时隔数月,邱和舒再一次见到梁信。
梁信仍坐在窗边踏上,面前的小桌子上摆了期盼,见邱和舒来了,梁信提了提嘴角,小弧度地笑了一下说:“陪我下盘棋。”
邱和舒在梁信对面坐下,扫了一眼棋局,拿起黑棋落子:“陛下脸色不佳。”
上次见面时,梁信虽也身体欠佳,却不是如今这般,不仅脸色惨白,还瘦了许多。
“还病着,脸色能好到哪去。”梁信轻笑,反问道:“你呢?听说这些日子一直和匡珣在忙新府邸的布置?”
邱和舒点头:“我们准备搬过去,自然越快越好。”
“不住匡府了?”
“不住。”
“也行。”眼见棋要输了,梁信不下了,哈哈笑了起来:“匡弘毅这个老匹夫精了一辈子,皇子夺嫡,朝中大臣不是站队,就是独身事外,像匡弘毅这种不站队,也不置身事外的,倒是没几个。”
邱和舒不接话,等着梁信往下说,但梁信却没有像邱和舒想的那般继续说,而是笑了笑,简短道:“我日子不长了,暂时又不知道新帝是谁,和舒你不做打算吗?”
新帝登基之日,亦是肃清朝纲之时,届时站错队的,他人势力的,均要被清。邱和舒无官职,匡珣又才受赏,且明面上没有与任何皇子结交。可匡珣姓匡,背后是匡弘毅,这种先帝朝中重臣,新帝难免不防,到时会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准。
邱和舒还未回答,就又听梁信说:“还是说你们相信梁子安?”
“陛下不信?”邱和舒反问道。
与梁存桦等人比,梁子安确实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