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墨如谭正准备就此作罢,忽听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你东家是谁?”
店家不作声,沉默片刻,随即被徐忠抓住后脑迫使着仰头看向戚暮山。
“他问你话呢!”
“是……东家是……萧逸丰。”
程子尧蹙眉:“萧逸丰?萧家的长公子?”
店家点了点头。
比起林州陈氏,萧氏只是个小家族,却因着两家有姻亲往来,这几年又得了陈家帮衬,萧家也算有了些势头。
戚暮山朝花念扬了扬下巴,花念稍一歪头,将刀柄交给他。
随后戚暮山提刀来到店家跟前,店家见状愈发惊恐,口不择言道:“大人!真的是萧逸丰!是他以我家老母作威胁,要我经营这家店,若是发现有可疑的人就放倒他们带走,其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
嘶拉。
店家的话语倏地停住,低头看着身下断裂的麻绳,随即意识到自己还活着,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一口气尚未松完,就听戚暮山接着道:“是吗,你帮他销赃的事也全然不知吗?”
他骤然瞳孔一缩。
戚暮山挑起刀尖抵住他的额头,缓缓滑落,最后停在眉心,竟没划出一滴血痕。
“萧逸丰现在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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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在歌楼找到萧逸丰时,他已然喝得烂醉,分不清天地为何物,锦衣卫没办法,只能先将他押去府衙。
与此同时,萧氏家主萧武迅速听到风声,还以为自家儿子酒后闹事被捕,赶紧带着一众侍从前去府衙要人,结果前脚刚踏入,后脚就被一个看着弱不禁风的青年一声令下一道给抓了。
萧武:“我一介良民,你们怎么能乱抓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戚暮山冷笑:“王法就在此,你还想上哪去?”
孟道成忙不迭拉开公案后的椅子,接着自觉退到堂下。
萧衡:“你,你是……”
程子尧落座:“大理寺少卿,奉旨查案。”
萧武霎时噤声,低垂着脑袋跪在地上,斜眼看向一旁不省人事的萧逸丰。
萧逸丰尚且宿醉,被人灌了醒酒茶后才逐渐转醒,一醒来发现自己不在歌楼在公堂,身上还被绳子捆着,大惊失色,彻底醒了酒。
萧武立即瞪他一眼,而后抬头看向戚暮山,冷静道:“敢问大人,草民这顽劣小儿究竟犯了什么事?要连着我父子俩一起抓。”
戚暮山使了个眼色,锦衣卫便押着瑞芳斋的店家上来。
他一来,立刻跪倒在地,向程子尧哭诉:“大人——!您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受陈家大公子要挟,这才对您们起了歹心!求大人明鉴!”
萧逸丰的脸色一瞬间扭曲,所幸萧武即刻反驳:“胡说什么呢?王良!”
王良:“大人!小的上有老下有小,出来讨生活还要与人狼狈为奸,求大人做主啊!”
萧武:“大人莫要听此人胡诌!我萧家从未亏待雇工,也不存在要挟一说。”
“肃静!”
程子尧敲了敲惊堂木,两人住口。
戚暮山听着漏壶滴响,见程子尧轻微颔首,开口道:“是否要挟一事我们稍后再议。萧逸丰,本侯问你,你派人在瑞芳斋埋伏,是几个意思?”
萧武反应极快,然而一声“侯爷”刚喊出,就被戚暮山厉声打断:“本侯问的是萧逸丰,还没轮到你。”
萧逸丰醒酒后脑子灵光了不少,闻言干笑道:“侯爷,都是误会。您有所不知,瑞芳斋是个讲究雅趣的食肆,斋内菜式讲究个清心,一些粗俗之辈不懂便觉着店家黑心,所以需要安排人好好跟他们说说理,可能因此冲撞了侯爷,这才起了冲突。”
程子尧眼角一抽。
戚暮山:“既是说理,又为何要在酒水里下药?”
“侯爷,您说什么呢?”萧逸丰故作惊讶,“什么下药?”
戚暮山不禁挑眉,他们并未饮酒而是直接动的手,那壶可疑的酒也早在打斗中洒没了,萧逸丰显然看出了这点破绽。
他于是换了个话头:“既然你不知道这事,那好,咱就挑近的事讲,你刚才说瑞芳斋讲究清心,可我看你店内用的华贵名器,倒是扰乱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