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儿蜷缩起来,蛇尾巴垂落在地。
秦知衡伸手把匕首拔下来,用草片擦干净上面的黏液,放进鞘里,收入腰间。
白虞后怕着,努力地喘息,他颤抖着攥住面前人的衣袖,跪坐着靠近,吻上对方的唇,唇舌紧密相依,津液交换时,他逐渐找回了被吓丢的安全感。
树林里到处都是蛇鼠虫蚁,也不知道围猎为何要选在这地方。
两人起身,白虞郁闷地拍了拍衣衫上的脏污,嫌弃又恐惧地躲避地上的小虫。
秦知衡揽着他一步步迈上矮坡,除去地上杂乱的马蹄印,他们还在草丛角落发现一支折断的箭矢。
白虞捡起来,抚摸着仔细看了又看,触到剑尖的凹陷时,他沉眉道,“是三皇兄的,他会特地在自己的箭上镶嵌一圈金丝。”
三皇兄,为什么要用箭射他们?
难道是失手射错了?可一旦射中,必定不是小伤。
这只是一场皇家围猎,谁捕到的猎物多,谁就拔得了头筹。
白虞性子懒散,体力弱还不会狩猎。他本不愿参加,但世家子弟、高官贵族和重商巨贾们都来了,父皇生着病还要亲自坐镇高台,母后劝了他几番,才终于把他劝来。
白虞说要与秦知衡一起,可对方身为质子本身就要出席的,母后应声,直接随了他的意。
他不想打猎,也懒得和其他人争抢,打主意两人躲到偏远处,等到围猎结束再出来。
大不了就是空着手回去,拿个围猎末位,他不怕被人笑话。
没成想他们都躲到这儿了,没有招惹任何人,却险些被一箭射穿。
白虞心下气闷,想去找三皇兄当面对峙,被秦知衡阻止,“他不会承认的。”
“他不认,我就让父皇替我做主。”他怒气冲冲地回答。
“你父皇要的是脸面,你若是一只猎物捕不到,却说是三皇子想害你,他八成以为你是在辩解,嫁祸他人。”
白虞被他说傻了,呆了一会儿弱弱地问,“那我要如何?装作不知情。”他还忍不下这口气。
“跟我来。”秦知衡拿过他手中的箭矢,随着马蹄印记走了一段距离,被他们遗落下的马停下来,焦躁不安地啼鸣。
秦知衡牵住缰绳,两人向树林更深处走去。
另一处,高大的树木掩映下,身着华服的几人分别立着,箭弓拉长紧绷,齐齐指向一只警觉张望的梅花鹿。
终于,在梅花鹿要逃跑时,几处箭矢齐发,陆续射在鹿身上,梅花鹿跪地挣扎,几人争相上前。
“我的箭射断了它的腿,这只猎物该是属于我的。”
“二皇兄,你可真是不讲理啊,鹿可是有四条腿,一条断了它也能跑,还是我射在头上的最精准致命。”
“两位皇子莫争,不如看看我……”
梅花鹿仍旧在挣动,二皇子趁他们不备,抬起弓箭噔一声,剑身直接穿透了鹿的一只角,鹿角连根断开,二皇子翻身快速捡起。
他踩在生息逐渐停歇的鹿头上,抱拳看向神色各异的几人,“诸位,还有异议吗?”
三皇子咬了咬牙,“二皇兄,可谓是有勇有谋啊。”
其他人也改口应和,“呵呵,二皇子,胆识过人。”
“确实,这只鹿角长得极好,对身子大补,若是献给皇上,定能……”
二皇子并未多言,在鹿身扎上一只小旗,吹起彻耳的哨响,等待判员来验收带走。
其余几人散去四处,不多时,二皇子听到身侧树丛窸窸簌簌的响动,他举起弓箭,目光狠厉。
距离太近射箭反而不易,他谋划如何将猎物逼至自己布下的陷阱。
白色的衣袍显露,二皇子神色一顿。
“二皇兄!”白虞从树后面跳出来,踉跄一下险些被根茎绊倒,他提起衣摆向二皇子跑过来。
二皇子放下弓箭,眉头松了一些,“四弟。”他见白虞身上空空如也,问道,“你怎么连一个防身的器具都没戴。”
“啊?”白虞茫然,“母后只说要我进来等到落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