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走。”
自信满满,拒绝江槐的搀扶,结果下一秒就崴了脚。
“嘶……”
“很疼吗?”
“嗯。”
这次程清学乖了,一动不动等江槐来扶。
天暗,也看不清究竟有没有红肿,伤得严不严重。
“我背您。”
江槐来到她面前,背对着,蹲了下来。
程清纠结片刻,还是趴上去了。
有时候不那么要强,更好一点。
“重吗?”
“很轻。”
“程老师,您在减肥吗?”
程清叹息,气拂过她耳尖,平白惹了一片红。
有点痒,不能挠。
“没,阮导说要先拍囚禁的戏,为了贴合原著小说中裴持瘦弱,薄如纸片的形象,我从明天开始啃白菜。”
似乎是心有不满,程清使劲,捏了捏她的耳垂。
“阮导没让你减肥吗?”
江槐笑。
“毕竟您是女扮男装,我是反串,阮导说我的身材正合适,太瘦反而不好。”
“也没让你控制饮食?”
“我吃不胖。”
不过该控制她自己还是会控制的。
“小孩,这话听着太讨嫌了。”
江槐又笑。
“错了,我收回。”
今天小孩一整天笑的次数好像比之前见面笑的次数都要多。
她心情很好吗?笑起来是不是很好看?
可惜了,看不见。
她的背宽阔又温暖,好困,程清眼皮渐沉。
“程老师?”
“嗯……”
含糊着应声。
“别睡,会感冒。”
“我们来聊天吧。”
江槐讲了很多学校里的事,有的是自己身上的琐碎,有的是八卦传闻。
程清强撑着,没敢再睡,听到感兴趣的会应和一两句,大部分时候都是江槐在讲。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这小孩话这么多。
唐小小确实被派去买解酒饮料了,回到包间,发现没人在,问服务员才知道老板她们刚离开,急匆匆追上后发现江小姐背着老板,正慢悠悠往酒店走,其实有点浪漫,总之温情到让人不愿打扰。
她是个非常有眼力见的人,当即决定自己还是先到酒店等老板回来吧。
房卡有三张,一张在程清那,一张在江槐那,剩下的一张,在唐小小手里。
江槐刷卡,推开房门,发现唐小小已经到了后蹙眉。
唐小小被对方幽怨的眼神凌迟。
自己好像没惹过江小姐吧?
将程清放倒在床上,替她除去鞋袜,江槐仔细观察,发现脚踝有点肿,嘱咐唐小小。
“程老师脚崴了,你去前台,找个冰袋。”
好在唐小小还算靠谱,要到后又去冰箱,装好冰块。
“会冰敷吗?”
“会。”
她好歹是个助理,这么简单基础的事不可能不会。
“睡前敷一次,明早去剧组前再敷一次,要不我来?”
说到底,是她自己不放心。
“江小姐,您去休息吧,明早您也要去剧组,老板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就是因为交给你我才不放心。
算了,人家助理在这呢。
“好的,晚安。”
程清突然“诈尸”,起身和江槐挥手。
“晚安。”
唐小小被老板吓一跳,埋怨道。
“老板,您……”
等等,刚刚江小姐离开前是不是笑了?
唐小小揉揉眼。
幻觉吧,她从来没见江小姐笑过。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藏了事的原因,江槐睡得很不安稳,凌晨醒过一次。
三点半,不尴不尬的时间。
江槐起身,准备去客厅接杯水喝,没承想会遇到同样起夜准备接水喝的程清。
“还疼吗?”
江槐视线落在她脚踝上。
“不怎么疼了。”
江槐点点头,喝完水,打算回房,程清叫住她。
“江老师。”
第一次喊这个称呼,如愿以偿看到对方脸上的讶异。
“今晚谢谢你。”
“不对,昨晚谢谢你。”
江槐失笑。
“没关系,程老师,晚安。”
“晚安,江老师。”
笑起来确实很好看。
这是程清入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夜无梦,早上起来唐小小给老板冰敷时,发现对方精神状态意外地不错,不禁松了口气。
“老板,昨晚没失眠吧?”
程清有个一旦晚睡必然失眠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