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蓬山伞忽而转向,阴力幻成锋利倒刺,附着伞尖直捅向她腹部!这一招不好躲了,卢行歧又如掩耳鸵鸟,怎么也叫不醒,兴许用个苦肉计能唤醒他的理智。
祖林成打算牺牲自己软乎乎的腹部,并不闪躲。不管是为了揪出掳走妖灵的凶手,还是报答卢隐松的恩情,还是还小姑娘送她漂亮裙子的好意,她都应该制止卢行歧飞蛾扑火的行径。
“历经艰难险阻,她数次将身家性命放在你手中,你为何就不能信她一次?!”
卢行歧动作猛滞,蓬山伞倏尔落地。
祖林成松了口气,肚腹保住了。
石击地砖,清脆如玉碎。
黄家掳走闫禀玉,定是知晓了共寿契约,想以此要挟。曾经谋略有多深,卢行歧现今就有多后悔,不该用契约去绊住她,将她拽入危险境地。
“卢行歧,祖林成说得对,闫禀玉不像这么没有危机意识的人。”冯渐微走出来,去捡起蓬山伞,递到卢行歧手中,“既然黄家掳走闫禀玉,肯定是想跟你谈条件,如此看来,他们忌惮我们,也不尽然有把握。”
祖林成变回人身,点头赞同,“我们这伙人,有鬼有蛊有妖,周伏道就黄家一个得力点的助手,当然敌不过我们。”
卢行歧低眼看着墨亮的蓬山伞,忽而想起那夜闫禀玉送他伞时的情景,她说要回他一件礼物,让他在此等她,那模样气势凛凛,无不自信。
卢行歧最终接下蓬山伞,冷声道:“我从不信奉敌不动我不动,既然周伏道想挟制我,那也得看他本事够不够。我们转道柳州,寻龙穴。”
永远将主动权抓在手里,这才是卢行歧!冯渐微说:“好!我立马给冯式微打电话摇人。”
之后他们去祠堂请人,安顿好覃方仪老阿婆,也看到紫檀木盒里的东西——几枚印着棠棣金铺的金锭,以及金铺旧地契与更名后的金铺新地契,原来之后卢府的家产,不知道被卢贞鱼用什么方法接手,更名处理掉了。
……
何盼星身子重了,冯式微还打算多陪陪她,接到冯渐微电话时,就马不停蹄去点人数。
冯守慈因着卸下权力,无所事事,就暂住在蓝家照顾蓝雁书。看到冯式微的举动,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其实冯式微不打算说的,但凭他这点伎俩玩不过他爹,只能如实回答:“是哥,让我带人去柳州帮他办事。”
“跟卢行歧那伙人有关?”
“是。”
前两日,黄尔仙传过消息给冯守慈,如若他肯帮忙对付卢行歧,以后流派内的聚会就由冯氏举办,明里暗里推冯氏为流派首领的意思。如今权势不在,鬼门关口安稳,冯氏族民生活无忧,他也看开了,便含糊其辞地不给回复。
“何家那孩子肚子大了,你就在家照顾她吧。”
“父亲,你不让我去吗?”冯式微看到冯守慈平和的脸色,又觉得不是,“还是说,父亲,你自己……要去?”
“嗯。”
“会有危险,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别奔波了。”
冯守慈瞪过去一眼,“我再年纪大,术法也比你强。”
“我不是这个意思……”冯式微缩缩脑袋。
冯守慈抬手,重重拍了拍他背膀,说:“挺起胸膛,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你马上要做爹的人,别跟个立不起来的软脚虾似的。”
“哦!”冯式微立即梗起脖子。
冯守慈才满意道:“学学你哥,不要那么软弱,身为男人一点逆反血性都没有。”
冯式微心里叽歪:以前你不知道私底下骂过他多少次狼心狗肺,不顾家族,现在倒欣赏上他的逆反来了。
他清咳一下,“那父亲,你还去柳州吗?”
“去!”冯守慈说,“你阿公最疼你哥,我得去帮他,不然百年以后阴司相见,你阿公还会说我得志猖狂,心性极端。”
——
卢行歧那边经历过苦大仇深,回归正轨。
闫禀玉这里倒一派平和,她此时坐在宽敞舒服的车里,看车外夜色下反光的路标,正经过梧柳高速。
打扮时髦的黄尔仙就坐在旁边,闫禀玉没有被绑手绑脚,她也一点没有被抓的觉悟,摸摸橙色的真皮座椅,看看星空车顶,由衷地发出赞叹。
“这车真高级啊!是叫劳斯莱斯吧?一辆车能买我二十年的工作价值,你们黄家真有钱!”
黄尔仙在吃棒棒糖,喷的香水也是甜香,闻言侧脸看向闫禀玉,甜笑起来,“你不像被抓来的,倒像是来做客的。”
闫禀玉本就不是被抓来的,她是自愿跟着走的,势弱,乖乖配合比较好嘛,她也深知,要表现得没有威胁才安全。她笑笑回:“有钱人接受的都是精英教育,肯定彬彬有礼,我也没反抗,你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挺乐观的想法,但黄尔仙不置可否,因为她有利用价值。
黄尔爻原本坐在副驾驶玩手机,听到有趣的话扭头,看见闫禀玉乡巴佬似的,观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