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重心长同徐清岚道:“你有上进心是好事,但闲暇之余,也莫要忘了家中夫人,更别重蹈我的覆辙。”
今年年初徐清岚与宋宝琅大婚,范文正人虽未去,但却遣人送上了丰厚的贺礼。
徐清岚垂眸:“是,老师。”
范文正不许徐清岚送,他独自背影寂寥的离开了。
徐清岚在院中又站了片刻后,才重新回到桌案后,继续伏案忙碌。
昨晚徐清岚一宿没睡,早上尚且还能坚持,但午后暖煦的日光扑进来时,徐清岚不可抑制的就有些犯困。
徐清岚搁下笔,只觉头昏脑涨眼前还有重影,他只得吃了盏酽茶稍事歇息。
歇息时,徐清岚目光无意扫过桌案上那个漆黑雕绘连枝纹的盒子。
那盒子是崔焕一早命人送过来的。当时他忙于公务,随手就放在桌角了。此刻得空后,徐清岚将盒子抱过来打开。
匣子最上面是一封信,而信下面似乎是几本书。
崔焕那般世家子弟竟然会给他送书?!徐清岚有些不大相信,他先拆开了崔焕的信。
信上只有一句话:徐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徐清岚不解其意,再往匣子里一看,他额角的青筋顿时突突直跳。
匣子里最上面是一本书。
书上画着个领如蝤蛴,鬓边簪着艳丽红花的美人,那美人侧身而立以手掩胸,露出光裸丰盈的后背。
这本书没有名字,只有这张美人图占据了整张封面,但徐清岚也瞬间猜到这是什么书了。
“啪——”徐清岚一把将匣子阖上,动静大的吓了旁边打盹的同僚一跳。
“徐翰林?”那同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解的看过来。
“抱歉,不小心手滑了。”徐清岚解释。
那同僚刚睡醒,这会儿整个人还不甚清醒,哦了声就没再问了。
而徐清岚则黑着脸坐在桌案后,向来好脾气的人,此刻却在心中将崔焕骂了个狗血淋头。
而拜崔焕这一匣子书所赐,先前困顿的徐清岚顿时清醒无比。
申时后,翰林院众人便开始陆续下值,徐清岚一直待到申时末,这才阖上公文,疲倦的出了翰林院。
结果刚出去,正要上马车时,却被人叫住:“徐郎君,许久不见了。”
徐清岚回首,就见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十步开外,含笑看着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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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焕:徐兄,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徐清岚:骂骂咧咧jpg。
崔焕(高深莫测):很快你就会感谢我的。
第10章
酉正时分,徐家厅堂里灯盏高燃。
宋宝琅看着厅堂里那个穿着道袍,但头顶有戒疤,正在吃酒喝肉的中年男子,秀眉蹙成了一团。
“这人到底是和尚还是道士?”宋宝琅将对方从头到脚打量了三遍,压低声音问徐清岚。
“苗大夫从前做过僧人,后来又修了道。但因他性子洒脱不羁不肯受约束,最后直接做了游医。”
宋宝琅:“……”
宁国公府也是僧道双全。但好歹是崔焕他大兄修道,二兄当和尚。可这人一人将僧道都占了不说,身上竟然还有个游医的名头。
“你确定这人不是骗子?”宋宝琅怀疑,徐清岚被对方骗了。
“确定,我之前曾亲眼见过苗大夫的医术。”
宋宝琅还欲再开口时,厅堂上那人已搁下筷子了。宋宝琅只得暂时将话咽下去,与徐清岚一道过去。
苗大夫没骨头似的瘫在椅子上,一面抖腿,一面剔牙,懒洋洋道:“在下许久都没像今日这般饱餐一顿了,多谢徐郎君的盛情款待了。”
宋宝琅看见对方这副模样,更加认定这人是个招摇撞
骗的骗子了。
她先前已被骗子骗过一回了,这回她才不要重蹈覆辙呢!宋宝琅打算寻个借口离开。
但下一刻,她却听这骗子对徐清岚道:“只是这孙家的酱鸭,得配胡家酒肆的黄酒喝才好呢!今夜这酒好是好,但不对味。”
宋宝琅心下一动:“苗大夫是上京人?”
只有上京人吃孙家的酱鸭会专程配胡家酒肆的黄酒。
“不是,在下只是从前在上京修过几年道而已。”
“不知苗大夫在哪家道观修行?”
“白云观。”
宋宝琅顿时一惊:“莫非凌虚道长说的师弟就是你?”
“我离开这半年间,若白云观观主没变的话,那想必凌虚师兄口中那个不成器的师弟应当就是区区在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