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去卖了,还能买些家里缺的物什回来。”
何云闲之前就和林莲花商量好了,最晚也要赶集那天下山。
大集一共开三日,热闹得很。他们又要卖货,又要买家里缺的物什,林莲花一个人可忙不过来,须得一家人一块儿出力才行。
等明日下山,他们就先在家里住上日,集市散了,再上山打猎。
晚饭后何云闲和谢冬鹤都去忙活了,只有莫彦玉一个坐在门口,他见没人在,又从火堆里刨出来最后一个烤红薯,想着拿到屋里吃。
谁知他刚刨出来红薯,皮都还没剥,一只羽毛艳丽、身材肥硕的山鸡扑扇着翅膀就冲了过去,照着莫彦玉那只没受伤的脚踝就是一口!
咕咕鸡白天一直在后院里专心啄虫子,因此没看到莫彦玉从正门进来,自然不认得他。
它晚上闻到饭菜的香味,非常自觉地跑来要饭吃,却不想看见有个生人鬼鬼祟祟地偷它家的东西吃,还想进屋里偷东西。
它立刻警觉地竖起了鲜艳的鸡冠,咕咕叫着冲过去,冲着瘸子那条好腿就叨了上去。
“哎呦!疼死我了!”
莫彦玉猝不及防,痛得原地蹦了一下,差点摔倒。
何云闲正在溪边洗碗筷,离得并不远,听到他的惨叫立刻就跑回来,便看到他的好友被一只鸡撵得单脚乱蹦,格外狼狈。
“你家的鸡怎么养得跟狗一样,还带看门的!”莫彦玉一看到他便大声呼救。
何云闲见状,又是好笑又是无奈,连忙上前把护主心切,甚至还想继续进攻的咕咕鸡赶开。
咕咕鸡不甘心地在他脚边转了两圈,不肯走,何云闲把莫彦玉手里那烤红薯掰了一半分给它,它才昂着头,挺起胸膛,叼着香甜的烤红薯走开了。
莫彦玉揉着被啄痛的脚踝,看到脚踝只是有点红,并无大碍。
“云哥哥,你家这鸡……可真不是凡鸡。”
会看门、还会抢人烤红薯的山鸡,他就是陪师傅云游四海这么些年也没见过,今日属实是大开眼界了。
“我初见时也觉得惊讶,这鸡实在是成精了。”
今夜屋子里比以往还要拥挤。
木屋本就不大,能挤下他们二人已经很勉强了,何况如今还要再加上个莫彦玉。
无论如何,那张窄窄的木床也容不下他们三个。
更不必说汉子和哥儿有别,谢冬鹤可不能跟旁的哥儿睡一张床上,他便主动让出位置,让夫郎和他的好友睡在床上,他单独打地铺睡。
何云闲睡在床外侧,他一翻身,就能看到躺在地上的谢冬鹤。
这一夜的月光格外亮,把屋里都照得亮堂堂,叫何云闲一眼就看清他夫君那张俊俏的脸。
头一天和谢冬鹤睡一张床上时,何云闲还觉着时间难熬。
如今总算不用和他睡在一起,而他们也终于能下山了,不用在山上过着只有二人相处的日子。
现在即将得偿所愿,何云闲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之前还不觉得,现在身旁躺着的人换了,他才觉着,原来这床如此宽阔,原来夜里可以如此冷清。
他躺在床上许久,始终没有半分睡意,总觉得心下空空。
何云闲忍耐不住心中的寂寞,一翻身,又看向打地铺的男人。谢冬鹤还习惯性地伸展着手臂,那儿正好有个空缺。
虽然知道身边还有好友在,但何云闲还是忍不住心痒。
他实在抵抗不住诱惑,悄悄爬下床,顺着男人的姿势钻到他怀里,又把脑袋也枕在他臂膀间。
谢冬鹤也不知是醒了,还是这几日练的肌肉反射,下意识就把他的腰身抱紧了,把夫郎那柔软的身子严密地嵌在他怀里。
冰凉的手脚,顿时就被男人身上的热度暖活了,何云闲心满意足,心底那说不清的失落也不见踪影了。
何云闲想着,他只抱一会儿,等快天亮了就回床上,不叫莫彦玉发现,免得他又贫嘴笑话自己。
只是再一睁眼时,天色已然大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