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节(2 / 4)
的石炮,并无本质的区别,其中奥妙点透,楚山都可以直接进行仿制,但相比较传统的牵引式石炮,西域炮的优势实在是太明显了。
特别是在攻城拔寨的战事里,更为突出。
今天的战事,敌军在前阵仅有两次发射西域炮的机会,双方在蜈蚣河北岸就脱离接触了,但仅有两次发射,诸将对西域炮的优势就深有感触了。
操作简捷、快速,所需人数大为减少,稳定性更高则意味着更为精准,投掷效率更快;而占用空间小,则意味着之前一座城池之前能摆放十数架传统的重型石炮,此时则能摆放十架西域炮。
西域炮所发射石弹的重量、距离都大幅提高,一枚石弹产生的冲击力更是将提升数倍乃至十数倍。
夜间止战,徐怀召集诸将,商讨应对之法,结论是西域炮对楚山造成的威胁有限。
无论是楚山城还是召陵新城,徐怀针对传统的投石器械攻城,就有意放弃对城墙高耸的追求,更着意城墙的坚厚——召陵新城的城墙仅有三丈高,城墙顶部却有三丈宽,底部更是宽达五丈。
这些城墙甚至都没有披覆砖石,这也并非徐怀、史轸节约钱粮,主要就是考虑到夯土墙体更有利于吸收石弹的冲击力。
夯土城墙倘若披覆砖石,一旦被石弹击中,城墙没有那么容易垮塌,但石崩砖裂,极容易伤及城头的守军。
楚山诸城还真接放弃城楼、谯楼等防御建筑,直接在城墙之上建造更多坚固而低矮的战棚,供守城将卒躲入其中以避箭石——原先城门之上所建的城楼,只是换成更大的坚固战棚,丑是丑了一点。
更为关键的,楚山的城池守御体系,强调倚城守战,为了便于反击,阻挡敌军轻易进逼城下,不仅楚山、召陵等新建城池多开城门,不开挖外壕,羊角墙也留出足够的进出豁口,像舞阳、襄城、信阳等城,还在城墙挖出新的城门。
当然,对抗西域炮最好的利器是师其长技以制其——诸将看过徐怀亲笔所绘的图例,都觉得仿制不难,楚山可以很快就对召陵、楚山、襄城等城池之内所部署的诸多石炮(投石器械)进行改造。
倘若楚山真有城池被敌军死死围困住,守军只能被动守城,大不了双方拿西域炮车对轰,看谁能耗到最后……
现在的问题是,楚山可以不惧新式炮车的威胁,但大越其他的城池守御,枢密院甚至之前大规模推广太原、巩县等城成功守御的经验,强化旧有的守城思维,诸将实在不清楚,在敌军可能已经大规模装备的西域炮面前,这些城池会是何等的脆弱!
攻城
汝阳,城池东北隅。
城墙之上,到处都是残破的砖石,乌黑的血渍已深深渗透到破裂的夯土城墙之中。
重逾百斤的石弹,还在持续不断的投掷过来。
左骁胜军在接管汝阳防务之后,挤出有限的资源对城墙进行加高,披覆砖石,但除了结构强度减弱外,过于高耸的城墙同时也大幅提高了横截面积,更容易为掷石机击中。
守军曾以为高不可攀的汝阳城墙,此时就像干柴烈火缠绵的男女身下老木床,每承受一击,就吱呀晃动不休,直让人怀疑下一刻就会直接塌掉。
披覆的砖石早已大片塌落,露出来的夯土墙芯也布满狰狞的枝状裂缝,城墙根堆满震落的残砖碎石以及混和石灰、草屑的夯筑黄土。
谁也不知道东北侧岌岌可危的城墙还能坚持多久不垮塌。
还有一部分石弹越过城墙,砸入城中,草屋瓦舍被击中者无不穿顶断梁,倒塌一片;落在空地上,也是深陷数尺,威势骇人——民众哀嚎遍野,拖儿携女往西南方向走避。
城墙虽说岌岌可危,但到底还勉强支撑不塌,大部分守军为了避开石弹的直接攻击,暂时藏到城墙下待命——城墙内侧又临时建立一道栅墙。
东北侧城墙之上,还留有少量守军盯着城外敌军的动静,但听石弹呼啸而来,感受到脚下城墙的震动,无不心惊胆颤,情知头顶的战棚叫石弹砸实,藏身其下的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被砸成肉酱。
“节帅,城头太危险,有杨某人在,断不叫敌军越雷池半步!”
一名疤脸武将苦苦相劝杨麟到城墙下暂避,怕有哪颗石弹不长眼,哪怕是擦着碰着,再强横的武将也要命殒当场,绝无侥幸的可能。
杨麟却不理会疤脸武将苦劝,一双布满血丝的铜铃大眼,死死盯着对面的陡崖坡地——虽说石弹在耳旁呼啸而落,毕竟河洛敌军的投石机还远没有精准到相隔三四百步直接攻击某个将卒的程度。
当然,敌军注意到杨麟站在城头,调整投石机的角度,往杨麟所立的战棚这边覆盖过来,即便偏差再大,危险性也急剧提高。
疤脸武将急得直跺脚,杨麟此时却无暇顾及个人的安危。
在他的斜对侧,乃是紫逻山往南延伸出来的一座单侧脊崖前坡,有缓坡与北面的紫逻山主体相连,却在汝阳东北隅城墙的对面,形成一道岩层交错、难以攀登、高约六七丈的陡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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